“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自己!”江听音冷声说着,抬眼对上太子的目光,“告诉我,药怎么解。”
太子道:“央人做事是需要筹码的,阿宛,你的筹码是什么呢?”
邬宁不知何时已走出来,靠在屏风边,懒声道:“不需要另外的解药,令秦如眉失忆的这一味毒药,我师妹可以解的出来,若要加快,只需用熟悉的画面刺激她便是。”
太子脸色沉下,警告地扫了邬宁一眼,邬宁只当没看见。
江听音敏锐,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这一味毒药?什么意思,难道她中的不止一种毒?”
“嗯哼。”邬宁挑眉。
江听音一愣,看了太子一眼,又看看她,“你们还真是够狠的。”
邬宁只笑,媚态横生。
江听音不再停留,带着云娥转身离开。
厢房内只剩下太子和邬宁,一片寂静。
须臾,太子走到邬宁身边,握着她的腰,把她用力按向自己,逼视着她的眼睛,“阿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就这样把解药说出去了?
男人显然压抑怒火,邬宁咯咯笑起来,顺势勾上他的脖颈,“我嫉妒江宛姑娘嘛,毕竟人家是皇后的侄女,身份贵重,而我什么都不是,若殿下日后选江宛姑娘,却抛弃了我,那我怎么办?”
太子攥起手心,一言不发。
邬宁放缓了语气,哄道:“殿下别生气呀,总有一日,江宛姑娘会主动来找殿下的。”
太子眯眸,“什么意思?”
“等将来殿下和付玉宵正面对上的时候,殿下就知道了。”
“那按你说,还要多久?”
邬宁嗔笑道:“殿下心里门清,却还要问我。如今淮世侯不是已经离开兆州了吗?等他回来,想必兆州就要开始乱了……”
第32章
麟园里,秦如眉摘了一个下午的槐花,衔青和禾谷帮衬着,最后攒了满满当当一箩筐。
禾谷其实不想让她累着,可见她欢喜,一双眼里尽是细碎的光亮,脸庞沾了泥土,也不觉得累,竟比在付家时还要开心,不由心中宽慰,随她去了。
看了看旁边笨手笨脚、总是出错的衔青,禾谷嘲笑:“你是不是没做过这种活?”
衔青闻言,十分尴尬。
跟着侯爷练就一身武艺,御敌挽弓杀了不少人,打打杀杀的倒是拿手,就是没干过这种细致的活。
傍晚时,大家收工,合力将摘下来的槐花送到厨房里。
厨娘们在墙边站了一列,看着秦如眉干活。
她们其实大多没见过侯爷藏起来的这位姑娘,但听说身子娇弱,迎风就倒,可如今看了,却倒觉那些都是谣言。
这位姑娘像嶙峋山石中清冷婉媚的玉簪花,身子骨单薄,虽一句话未说,周身却透出坚韧,让人不禁侧目。
她失了记忆,纯然如稚子,如此重重矛盾的特质夹杂在一起,却这样吸引人的目光,无怪侯爷独独钟爱她,不惜一切也要将她藏起。
厨房里站了一圈儿的人,都盯着那道白裙身影。秦如眉的裙摆沾了道道泥痕,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众人却觉得她干净极了——这种感觉和那位江姑娘完全不一样。
江姑娘也爱洁,可她从不碰这些,高高在上,让他们自惭形秽,感觉自己是那地上脏污的泥。可和秦姑娘待在一块的时候,她们不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