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跃在外面斗殴打架就算了,如今还好几天没回家,在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没有时间来管教这个儿子。
樊跃没有回礼堂,而是在礼堂后的水龙头用冷水泼着脸,没一会儿,他的双手和脸都变得通红。
书瞳才发现,他双手上有伤,特别是左手手指关节上还破皮渗血,一片红肿。
据她观察,他应该是打架了,还是主动揍人那种。
书瞳躲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她看着都觉得疼了。
樊跃好像没有知觉的一样,指腹擦拭着裂开的嘴角,将混杂的血水吐出来。
脑部十分眩晕,让他甚至有些反胃。
他双手撑在水池边,忍着呕吐的冲动,好一会儿,他直起身板,转身朝一条小道走去。
书瞳想起,樊跃似乎高中时被父亲扇得脑震荡,把听力也弄坏了,但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事,最后还是从钧发现的。
樊跃朝学校后门离开,进入熙攘的街道。
书瞳迅速跑回礼堂,给王灵儿留了话,又跑开。
她不远不近跟着樊跃,不知道该不该劝他去医院。
她怕他会像剧情里变成左耳听力不佳的下场,一生都怨恨自己的父亲。
经过一个集市,书瞳忍不住驻足,买了一袋最爱的红薯。
不过买完她就后悔了。
五斤红薯对她来说太重了,没走两步路,她就停了下来,而前面樊跃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诶,那就不管他了……先回家。”书瞳嘴里嘟囔着,将装着红薯的网兜放下,在路边叉着腰休息。
没一会儿,她正准备往回走去坐巴士的时候,一道高大堵在了她面前。
樊跃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耷拉着眼皮看她。
书瞳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被他这么沉默地盯着,她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甚至忍不住解释,“我拎不动,要回家……”
樊跃面无表情,伸手过来一把将红薯网袋抄走,转身又继续往前走。
书瞳眨了眨眼,连忙跟上去,那个……红薯他会还给她的吧?
寒风呼呼吹着,天气也格外阴沉,好像随时会飘雪,书瞳双手塞到了口袋里,看着樊跃渗血的手拎着红薯网袋有些吓人。
她抬头看樊跃的侧脸。
他已经将兜帽戴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被风吹得凌乱的刘海被帽檐压紧,连同那墨色眉眼都藏了起来。
但是书瞳能感觉到他的凝视。
她伸手拉住他一只袖子,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条暖烘烘的手帕,在他外露的受伤的右手上缠了两圈,再轻轻打一个蝴蝶结。
樊跃低头静静看着,薄唇翕张几下,也没有挤出一个字眼。
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右手,被一圈温暖眷顾,让他禁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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