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简也跟着走了过来,道:“对啊,长吟天尊的确苛刻了些,恐怕他在唯剑阁教徒弟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们阳鸣阁的弟子都听说过他的威名。”
旁人不安慰还好,这般一安慰,许栩反而绷不住了,咧开嘴便开始哭。
她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话:“我……我也不想……可三师父说得没错,我应该、应该努力才对,我不能拖后腿……我怎么这么笨啊……我真的记不住!我还不努力,我还想睡懒觉……”
扶光在这时走到了她身边,依旧是沉稳的声音,语速不急不缓:“哭解决不了问题。”
“我、我内疚,我还生自己的气……”
“嗯,那你先哭会儿。”扶光也只安慰了一句而已,之后便任由许栩发泄情绪了,“不过控制好自己,不要打架。”
“嗯,我不打架……呜呜……”
扶光没有再多说,从自己的储物法器里取出了一封许栩写的书信,大致看了一眼她的笔迹,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出笔墨蘸了蘸,开始模仿许栩的笔迹帮她抄写。
槐序跟过去看,嘟囔了一句:“还得是大师兄啊,人体贴话不多,只会实际行动。”
霜简走过去揉了揉许栩的头,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哭了,我帮你写二十份,正好巩固一下记忆。”
说完便跟到了扶光身边,去看许栩的字是什么样的,看完许久未动:“这字丑得……有点不好模仿啊。”
扶光一板一眼地对霜简讲解:“许栩的字精髓在于下笔力度不均匀,有时笔干,笔画写到一半就断了。有时晕染一片,笔画多的会写成一个黑团。”
“嗯,看出来了。”
槐序也跟着看,直觉得许栩的字当真是闹眼睛。
他不想多管,抖了抖袖子便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听到许栩的哽咽声,掐着腰龇牙咧嘴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走了回来,到了自己的位置:“行吧行吧,别哭了,我帮你写几份。”
司如生不知道该如何让一个女孩子不哭,颇为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最后从万宝铃里取出了一大块灵石来,放在了许栩的面前:“要不你下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我帮你抄写。”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呜呜呜……我也不想哭了……”许栩越想停止哭泣,越是忍不住。
司如生没办法,只能对许栩用了噤声的法术。
许栩果然不发出声音了,却还是在默默掉眼泪。
豆大的泪滴簌簌下落,滴落在衣襟上,她用手胡乱地抹掉,鬓边的碎发都被眼泪浸湿贴在了白皙的脸颊上。
司如生只能拿出笔墨,默写了一份口诀,放在了许栩的桌面上:“你先看它背诵,我帮你抄写。”
许栩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乖巧地点头,看着口诀认认真真地背,往往一句话需要反反复复背诵很多次,才能依稀记得。
空空却十分为难,他是出家人,不该帮许栩做这种事情。
于是他走过去问许栩:“要不我念静心咒给你听吧。”
说完,坐在了许栩的身边,默默念起了静心咒。
他以为他这般念完许栩会冷静下来,结果她哭得更凶了,显然是陷入了更加深刻的忏悔之中。
其余几个人也是听着静心咒一阵无奈,槐序干脆回头对空空道:“你要是没办法违背良心做这种作弊的事情,就回去休息吧,你再这么念下去,我真怕我心中善念大增,帮浮云阁浇灌花花草草,以此报收留之恩。”
霜简也抬头长叹了一句:“我刚来三问阁那日,是不是不该斗法啊……”
空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能起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离开了学堂。
在他离开后,其他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
套功法说长不长,但是也绝对不短。
四个人帮许栩抄写,依旧写到深夜。
三问阁的学堂第一次在夜里亮起了照明法器的灯光,司如生拿出月光石做的照明法器时,着实吸引了槐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