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她拒绝了教授的推荐。
“我没打算去留学。”宁荞看着他,轻声道。
江珩用很长时间才回过神:“为什么?”
“研究的是和外国文学相关的课题,我不感兴趣。”
“我的身体有点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担心水土不服。”
“我们学校的好多选修课,我都很喜欢,只是一口气没法都给报了,还等着这几年把想上的课上个遍。”
“京大特别好,我想留在这里。”
江珩傻住了。
“还有一点……”宁荞抬起头,唇角微微翘起,“我不想离开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江珩一时失神。
可眸光已经被惊喜点亮,嘴角扬得深深的弧度。
宁荞怀疑,如果部队里的战友们看见他眼底的喜色,估计江团长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谁能想得到,江团长也有这一面?
“江源在西城工作,江奇明年也许会离家上大学,后年果果也要参加高考,以她的水平,考上大学算是正常发挥。”宁荞歪了歪头,一本正经道,“如果我也走了,江团长岂不是很可怜吗?”
江团长哪里被人说过“可怜”,下意识否认。
“不可怜?”宁荞故作讶异,“好吧,那我去问问我们教授,名单递上去没有……”
江珩立即拉着他媳妇的手:“不要问。”
“那你委屈一个,让我看看?”宁荞扬起唇角。
江珩:……
他老丈人前段时间写来一封信,感慨闺女被带坏了。
现在他也很感慨。
媳妇被带坏了。
是谁带坏的?江奇还是江果果?
“怎么委屈?”江珩轻咳一声,为难地问。
“这样。”宁荞双手抵着他的唇角,往下扯了扯,“委屈巴巴的。”
江珩一方面配合着媳妇,另一方面,又默默看向周围。
那些学生们,看什么热闹呢!
天色仍然很冷。
宁荞双手抵着他的唇角。
片刻之后,她摘下自己的其中一只手套,给他戴上。
冬天刮着大风,她想给他分享一只手套。
夏天烈日炎炎,她想给他分享半根冰棍儿。
而他也一样。
这大概就是婚姻的意义。
这番话,宁荞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出口的话,江团长一定不会认可。
因为寒冷的冬天,他分给她的不止是一只手套。
得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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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年的新年,北城军区大院江团长家里出奇热闹。
江源回来了,大孩子成了小伙子,还带回升职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