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琳如梦初醒,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转身快步往外走。
她眼角还挂着泪痕,柔弱得像是风一吹就能倒,走到门边时脚步顿住。
沈华琳回头带着怯意问:“妈,我不太懂,现在去找谁?”
老太太几乎要喘不上气,脸色和嘴唇都憋得铁青,一字一顿道:“那就等着他坐牢!”
沈华琳吓得心头一颤,立马往外小跑:“我去找唐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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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委会主任被带走的事,还没有传到宁荞耳中。
家里的行李已经陆陆续续被搬到军区大院,宁荞还没有去家属院看过,准备等到周日放假时再去。新的环境、新的邻居,宁荞在江珩的安抚下,不再考虑能否适应,更多的是期待。原以为长达四年的分别,是漫长的过程,可他努力争取,来到她身边,她就更不该踌躇不定。
江珩即将去北城军区报到,江源和江果果的转学手续也已经办好,明天一早就要入学。
宁荞心中惦记着家中的他们,有了更深的盼头,但也没有耽误学习。
她和室友们的专业不同,上课碰不到一块去,下午下课之后,先回宿舍和她们碰面,再一起去食堂。此时刚从教学楼出来,宁荞就看见崔妙妙和她对象余巍然正在教学楼外的花坛边的角落,激烈地争吵。
准确一些,是崔妙妙情绪激动,而余巍然如他的名字一样,可以说是“巍然不动”。
崔妙妙脸上抹了很多层紫罗兰粉,在阳光下出奇白,泪痕在脸上落下两道明显又狼狈的痕迹。
很显然,她刚刚痛哭过,情绪尚未平静,就被余巍然的一番话打断。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仗着这家世,仗着别人怕你在革委会当主任的父亲,谁会给你好脸色看?”
崔妙妙抽泣着:“我没有闹。”
余巍然又说道:“我说过,在学校里公开我们的关系,影响不好。教授会以为我拘泥于情情爱爱,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我又没有影响你的学习,为什么不能——”
“妙妙。”余巍然叹气,语气变得温和,“我说过,你父母和奶奶太溺爱你了,这样的性子,别说等到出社会了,就连在校园都有可能吃亏。你想想,除了马红枣之外,你在学校里还有什么真心的朋友吗?或者有真心喜欢你的男同学吗?”
崔妙妙一时失语。
“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余巍然说,“否则你想,你空有家世,实则不聪明、不漂亮,我为什么要和你处对象?妙妙,不要怀疑我。”
到了最后,崔妙妙被哄好了,依偎在他怀里落泪。
余巍然扶正她,说道:“我现在要去给我们系的宋教授整理资料,上她的课要选修报名,这段时间先在她跟前混个眼熟。”
“你走吧。”崔妙妙说。
“真懂事。”余巍然抚了抚她的脸颊。
余巍然往教授办公室跑,经过宁荞身边时,微微点了一下头,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宁荞扫他一眼。
这位同学,看着道貌岸然,说出的话也是“功力了得”,谁能想到,在原剧情的后续情节中,他被揭露做了多么不要脸的事。
宁荞走近时,崔妙妙已经擦去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