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炒蚕豆,就赶紧回家炒呗!”‘
小熊娃吸了吸鼻子,哭闹的目标顿时转移,抓着他爷爷的衣襟要回家炒蚕豆。
老大爷也想看电影,可一道道嫌弃的目光望过来,看得他再厚的脸皮,都挡不住。
“我要吃蚕豆!”
“回家炒蚕豆!”
三五岁的小孩,放声尖叫时的声音,穿透力非常强。
部队放映组的放映员全场巡了一圈,见这一块儿闹成一团,就上前来劝退。
要么先带娃到操场外,哄好了再回来,要么就先回家,别打扰影响了其他群众和军人家属。
老大爷急得面红耳赤的,最后实在拿孙子没办法,提溜着他往外走。
“喂,你板凳还没拿!”
老大爷憋着怒气,回头拿板凳,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
可谁都没空搭理他,一群人瞅准时机,抢着要将自己的板凳塞进空位里。
“什么人啊!仗着年纪大,连脸都不要了。”
“本来位置就紧张,这么小的娃,居然也占着个座位。”
又是一场抢位置混战,老大爷走了几步,听见孙子开始哭闹炒完蚕豆要回来看电影。
他气得伸手往孙子的屁股上猛抽两下。
被抽老实了的小娃娃,吸着鼻涕,呆呆地站在原地。
爷孙俩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能回家去。
走得远了,老大爷又回头,看刚才吃得“嘎嘣脆”的小姑娘一眼。
这小姑娘看着跟兔子一样乖,没想到居然比狐狸还精。
实在是,太气人了!
-
等到天色一黑,等待看电影的人都坐满了,罗琴的心才定一些,同意和身边室友一起进操场。
自从江营长的新媳妇来岛上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部队,但部队里的角角落落,早就已经被她摸得门儿清。罗琴绕过军人同志们进操场两侧的入口,弯着腰,从小道通过,走的时候还将脚步放得格外轻,小心翼翼的,生怕和江营长以及他媳妇偶遇。
“什么人?”
低沉严厉的声音传来。
“站住!”
罗琴的脚步僵住,背也僵住了。
她身边的室友一脸的莫名其妙,就只是来看场电影而已,整个岛上所有人都有资格进部队操场,自己和罗琴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
室友于芬站直了些,转过头:“我们是去看电影的。”
贺永言仍旧严肃,走上前:“看电影怎么往这边走?”
“我同事说,这边也能进操场,只是正好能避过操场两侧的位置。”于芬说。
贺永言:“为什么要避过?”
“不方便。”于芬说,“我们不能碰见军队里的同志。”
始终背对着他们的罗琴:……
你可快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贺永言愈发狐疑,甚至考虑喊战友来帮忙。
再往前一步之后,他顿了顿,大声道:“你!给我转过来!”
两秒钟之后,罗琴黑着脸,幽幽地转过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
借着月光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后,贺永言缓缓在脑海中打出一个问号。
“你不是那个谁吗?”贺永言问。
罗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谁谁谁的?现在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了?”
贺永言也是有脾气的。
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同志逮住,是他的职责,有话说清楚就好了,这女同志语气多冲,还粗声粗气的,凶谁呢!
“没认出来。”贺永言双手背在身后,上下打量罗琴一眼,“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来找我们江营长的那个?”
罗琴的脸都要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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