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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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孔晋华忘性特别大，明明他有按时吃药，但依旧控制不住退化。
学生小赵给孔晋华约了医院神经内科的复诊，抽空带老师去医院做检查。
神经内科的主治医生看着明明是前辈，此时却以病人身份坐在他对面的孔晋华，满脸复杂。
倒是孔晋华笑呵呵道：“小杨，我知道这病如今全球都还没有特效药能够治愈，你不要挂怀。”
主治医生的父亲一个月前才确诊了胃癌晚期，这一个月几乎是主治医生全家最难熬的日子，可自从癌症特效药的消息公布后，家里所有人都欢欣鼓舞起来，有救了。
面前这位老先生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而他身为神经内科的主治医生却无法投桃报李帮助孔老，主治医生的内心是煎熬的。
医生安慰了几声，给孔晋华开药。
学生小赵被孔晋华特意安排回办公室取东西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孔晋华带着诊断书离开诊室，刚一开门就和迎面打算进来的一个小伙子撞满怀，孔晋华手里的检查报告瞬间落在地上。
那小伙子一惊，忙蹲在地上帮忙拾起报告，还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着急进去，我……？孔晋华？癌症特效药的孔老？”
小伙子看到那上面的名字明显愣了下，现在全国或者全球没人不认识孔晋华三个字吧？
这可是能让全球知名癌症专家马库斯教授甘愿当学生的顶级大佬！
小伙子瞧了眼那人，还真是孔晋华老爷爷，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遇上救命活菩萨，下移的目光彻底顿住了。
在诊断结果处显示——
“阿尔茨海默病，精神障碍。”
小伙子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在了地上，这……这……
“老师，老师您怎么样了？”小赵知道孔晋华是故意支他去办公室拿东西的，所以小赵跑得飞快，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看到孔晋华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撞了，当即冲上去搀扶孔晋华。
孔晋华看着面前焦急的年轻人，脑子嗡嗡作响，他忽然开口：“你是？”
小赵瞬间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孔晋华，那一刻他的眼睛全是眼泪，鼻子当即就酸涩了。
小赵是一个纯粹的小镇做题家，他来自于一个偏远的山村，父母皆因病早早离世了，而他早就打算好了要当医生的准备，所以他考取了医学院。
这些年一路走来，他成为了孔晋华身边最亲近的学生。
他吃过孔晋华给他做过的饭，逢年过节时老师家总有他的一个位置。
在古代说师者如父，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极其合适，这些年那么多人叫孔晋华为教授，而小赵只会叫他为老师。
孔晋华是小赵失去父母后唯一亲近且重要的人。
小赵想过老师有一天会不记得他，但没想到这天真的到来时他是那么崩溃。
小赵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泣不成声：“老师……老师……”
孔晋华忽然反应过来道：“是小赵啊，我没事没事。”
孔晋华安慰道：“记得，记得的。”他刚才只是脑子突然那么一下子。
小赵用袖子疯狂抹泪，他没地方出气般狠狠瞪着那个年轻人，哽咽着声音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那小年轻呆呆地看着他们师生，嘴里不住地道歉。
小赵捡起地上的报告，就要扶孔晋华离开，孔晋华还不放心地冲那个年轻人道：“别放在心上，没什么事。”
小伙子反倒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