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轻哂:“你这还看不出,陛下这是嫌我碍事呢。”
裴仪眼中满是揶揄戏谑,她轻碰沈鸾手臂,笑得意味深长:“我可是听说了,昨日你们这半夜还叫了水……”
未待她说完,沈鸾手中的丝帕已朝她丢了过去,她双颊如晕染晚霞。
“你说什么呢,我这身子还不爽利……”
裴仪笑笑:“身子不爽利又怎样,若是真要……也有旁的法子,那画本上不都画了吗……”
一语未了,她肩上已落得沈鸾好几拳头。
沈鸾面红耳赤,蓦地又响起昨日夜里,裴晏在自己肩上留下的齿印,以及对方意味深长的一声笑。
“……来日方长,卿卿。”
先前还泡了一个多时辰的冷水,裴晏这话,难免不叫沈鸾心惊胆战。
如今又听得裴仪这番话,沈鸾拿丝帕遮住脸:“果真是嫁人了,真是不知羞。”
那话虽是呵斥,可惜轻飘飘的,裴仪笑得开怀:“说得你好像未看过似的,我可还记得,先前你枕头下藏着的……”
沈鸾忍无可忍,自榻上坐起,伸手捂住裴仪双唇。
她也就看过那一册,偏生不巧,叫裴仪看了去。
裴仪瞠目结舌:“……你就看过那一册?”
沈鸾眉眼低垂,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耳尖烫得厉害,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她忽的想起裴晏的好,幸好裴晏没同裴仪这般,看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否则昨夜……
沈鸾又红了脸,裴晏没看过画本还懂那么多花样,若是看了……沈鸾不敢往深处想,只拿眼瞪裴仪。
那画本是沈氏留给沈鸾的,想起沈鸾如今和沈氏的关系,裴仪识趣没往下说。
这事本该是母亲在沈鸾出嫁前,教与她的。然如今沈鸾身边并无亲人,唯一的姨母,还在青州。
裴仪轻轻叹口气:“你若是想看……”
沈鸾脱口而出:“我可不要。”
她脸上红得厉害,窗外红莲都不如沈鸾此时这般娇艳,裴仪笑得前仰后合:“罢罢,我不和你说就是。只陛下那样的性子,你此时若是不学着点,日后可是要吃亏的。”
沈鸾怒瞪她:“裴晏可没你这般……”
花样五花八门,涉猎广泛。
裴仪忽的凑近:“怎么不说了,陛下没我怎样?”
二人嬉笑,闹成一团。
还是绿萼怕惊扰了裴仪腹中的胎儿,掀帘进屋,好生将二位主子拉开。
钗乱髻松,裴仪握着靶镜,细细整理松开的发髻。
余光瞥见沈鸾也是同样的动作。
往日在南书房,她二人也是这般,只是那会过来劝架的,却是……裴衡。
眸光暗下,裴仪松开手中的靶镜,自沈鸾手中拿过珠钗,她自然而然俯身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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