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哑然失笑:“卿卿以为我拿它是做什么用?”
手指白净,裴晏一点点往下,他一字一顿:“我拿它……”
“不许说!”
沈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裴晏的桎梏,直直往他扑了过去。
手心紧捂裴晏双唇。
一时不慎,二人齐齐倒在踏上。
灼热气息喷落在颈肩,裴晏眉眼掠过几分诧异。
榻上的奏折公文尽数扫落在地。
郑平站在门口,闻得动静,还当是沈鸾和裴晏又闹了不愉快。
槅木扇门轻叩两下,耳边立刻传来沈鸾着急的一声:“——别进来!”
撑在榻上的手臂尚未伸直,倏尔,裴晏长臂一伸,翻身将沈鸾抵在榻上。
眸色沉沉,裴晏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情||谷欠。
沈鸾嗓音轻轻,纤长的睫毛轻颤:“……裴、裴晏。”
话犹未了,颈肩忽的被人咬了一口。
裴晏动作极轻,声音喑哑低沉,修长手指轻抚过沈鸾鬓边的金镶玉步摇,往下落至红唇。
约莫过了一刻钟,青纱帐幔终被人挽起,沈鸾手持靶镜,左看右看,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满头珠翠。
镜中的女子鬓松钗乱,红唇上的胭脂乱糟糟的,颊边还有两抹可疑的红云。
透过铜镜,沈鸾和身后裴晏一双戏谑笑眼撞上。
除了多吃了沈鸾几口胭脂,裴晏衣冠齐整,长发无半点凌乱。
沈鸾气恼剜裴晏好几眼,又气不过,越性多踢裴晏几脚:“都怪你。”
她左右端详自己的云鬓,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沈鸾揽镜自赏,做贼心虚般,疑心茯苓和绿萼两个小丫鬟会看出端倪。
裴晏不要脸,她可还要。
靶镜持在手中,沈鸾拿丝帕细细擦去唇角多余的胭脂,四顾环视,忽而想起裴晏屋里并无簪花棒,沈鸾失望垂眸。
裴晏弯唇,不以为意:“让郑平去。”
沈鸾狠瞪裴晏好几眼,一双眼睛圆溜溜,如核桃一般。
若真是让郑平送簪花棒来,岂不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异曲同工之妙?
余晖落尽,偶有日光穿过窗纱,轻盈洒落在沈鸾眉眼。
寝屋尚未掌灯,光影绰约。
沈鸾坐在榻前,云堆珠髻,燕妒莺惭,一双柳叶眉轻轻拢着。
裴晏眸色一沉。
蓦地,沈鸾手中的靶镜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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