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他一眼,故意道:“再剥了它的皮,给你做一双兔绒护腕。”
他笑道:“这敢情好。我记下了,你莫要忘记此事。”
阮问颖也跟着笑,伸出手去推搡他:“你讨厌……话说回来,你下午陪陛下狩猎了那么久,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你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陛下许久不曾狩猎,正在兴头上,谁会没眼色地上去抢风头?不仅我两手空空,别的人也两手空空。等明天就不同了,大家都会让着我,让我猎得魁首。”
“你真好意思说……”
二人一番说笑,眼见暮色将合,阮问颖便起身离开重霄殿,顺道把那只白兔也带了回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阮淑晗一见到这兔子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地把它抱在怀里,抚摸逗弄:“这是哪里来的兔子?真可爱。”
她飞快地想了想合适的说辞:“这是陛下猎到的,由六殿下转送给我。不过我不喜欢它,六殿下让我随意处置。晗姐姐,你喜欢它吗?你若喜欢,这兔子便给你了。”
阮淑晗有些犹豫:“这……这是陛下猎着的,还由六殿下送给了你,转送给我会不会有些不妥?”
“不会。”她莞尔道,“陛下猎着的东西多了,六殿下送给我的礼也多了,不差这么一样。再说,原本我就不想养它,准备过段时日把它交给膳房,姐姐若不收,它可就一命呜呼了。”
这话一出,阮淑晗果然改了主意,道:“那还是在我这养着吧。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让碧桃她们偷偷地养,对外还是说你养着它。”
“也好。”她点点头,“不瞒姐姐,这兔子本是由陛下送给皇后殿下的礼,可惜皇后殿下不喜欢,把它转送给了六殿下,然后才由六殿下送给了我。”
“虽然六殿下说陛下并不在意这只兔子,随便我把它怎么处理,但果然还是小心养着它几日比较好。妹妹在这里多谢姐姐,替我解决了一桩麻烦。”
“什么?”阮淑晗惊讶地睁大眼,“你——”
阮问颖抿嘴笑着打断她的话,绕过她往屏风后行去:“快到晚宴的时辰了,我先梳洗一番,之后再同姐姐叙话。”
阮淑晗阻拦不及,只能无奈地让她溜走,怀抱着白兔,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翌日,群臣共贺六皇子生辰之喜。
为了庆祝,陛下特意办了一文一武两场比试,并携皇后一道亲临观星楼,充作裁判。
两场比试分别在上午和下午举行,勋贵子弟俱皆下场,可谓笙歌鼎沸,热闹非凡。
杨世醒在上午的文试中取得了魁首,如无意外,他在下午的武试中也将拔得头筹,拼成一个完美的双元。
阮问颖受皇后邀请,也在观星楼上坐了,望着楼下的热闹场面,心里暗自评比众人的表现,高兴地发现杨世醒是最好的,完全不需要他人相让。
比至骑射时,有一名下场的世家公子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险些连人带马地摔倒,惹来场外一片笑声,让陛下都有些不忍直视。
“这身手,真是……”他摇摇头,侧首询问,“颖丫头,你要不要也下场比一比?若舅舅没有记错,你的骑术可比下面大部分人要好多了,甚至赢过你表哥几场。”
阮问颖的确有些手痒,觉得与其由她身为济襄侯世子的堂兄代表阮家比试,不如她亲自下场,成绩一定会更好。
但思及上观星楼的本来目的,她还是矜持地摇了摇头,道:“不了,今日是表哥生辰,臣女不能同他抢风头。”
陛下饶有兴致地挑眉:“哦?看来你是笃定醒儿会输给你了?”
她谦虚垂首:“臣女不敢。若仅仅是比赛马,臣女自然比不过表哥,可若是比较弯弓射箭,臣女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有点信心的。”
陛下朗笑:“好,不愧是开湃和小妹的女儿!”
皇后在一旁搭话:“正是。陛下莫要忘了,臣妾的哥哥有着百步穿杨的美誉,颖丫头身为哥哥的女儿,箭术差不到哪去。”
岂料陛下听了却是轻哼一声,似乎起了和大舅兄较劲的心思:“朕的箭术也不差,醒儿身为朕的孩子,继承的身手自然很好。颖丫头,你下去同你表哥比比,舅舅倒要看看谁更厉害。”
阮问颖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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