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杨世醒脸上的神情就松动了一分。
他露出一个意料之外的轻笑:“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如你回去以后把我送你的那些东西都扔了?我想看看你待如何向我赔罪,如何什么话都听我的。”
阮问颖霎时羞红了脸,抬手拍打他:“你——登徒子!”
杨世醒笑着受了她这一下,握住她的手腕,促狭道:“我还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呢,你怎么就骂起我来了?你心里在想什么?”
氛围彻底化开,阮问颖的一颗心也落回原处,回答变得大胆起来,多了两分底气:“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是吗?那你说说,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说。”
“为什么不说?”
“你自己清楚。”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一说起这话你就会脸红?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又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
两人你来我往地笑闹了一番,最终以一个甜腻的亲吻与充满温情的怀抱作为结束。
杨世醒把阮问颖抱在怀里,微微俯着身、低着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亲昵地对她低语:“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态度也有错,是我不好,所以这件事我不怪你。”
“但往后你可别再这样了,别的东西尤可,只有这枚手镯,是我费了好多心血才给你打出来的,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你万不能把它丢弃,除非——你当真对我心死了。”
“不会了。”她认真地对他许诺,“之前是我太过任性,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一直把它戴着,也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分开。”
听罢,杨世醒笑着亲吻了一下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叙完了情,又亲眼看着他收好了玉佩,阮问颖就说起了正事。
她把她母亲在昨日对他的一番称赞说了,询问道:“你那天去拜见我娘时都说了什么?让她对你好生夸奖,直说你是我的良人。”
杨世醒对此似乎有些意外:“你娘她这么夸我了?”
她点点头。
他道:“那就奇怪了,我也没说什么,不过略略言语了两句而已。”
略略言语……
“……你没有对我娘说什么含沙射影的话吧?”她有些迟疑地询问。
他看她一眼,道:“不清楚。”
阮问颖:“……什么叫不清楚?”
“意思就是,我当时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尽量注意了对她的态度。”杨世醒懒散回答,“但我那会儿满脑子都是你,想着你的清瘦模样,在心里揣摩你这些日子受了多少苦,止不住生出些不满,或许就在话语里带了一点出来。”
阮问颖有些明白了:“看来我娘是觉得你真的关心我,没有只做表面功夫,所以才对你另眼相看。”
“那还真是难得。”他笑出一声,抱臂转身行至一旁的凭案处,“我这么一个父母不祥的野种,居然也能得到安平长公主的青眼,当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阮问颖不妨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不由一跳。
她跟着走过去,期期艾艾地道:“我娘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她——她会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觉得你——不尽如人意,只不过是——”
她有些打了结,不知道该如何圆话。
杨世醒也没有要她圆:“你不必如此,妾婢贱类之子无异凡俗鄙陋,这是陛下亲口对我说过的话,你娘会有此之言很正常,毕竟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如此。”
“双亲不知,父母不祥,确为贱类之子,当得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