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晗也在一旁微笑,替阮问颖感到欢喜:“颖妹妹和祖母一样,都等不及想见伯父伯母了。”
大长公主怡然颔首:“此言正是。”
又看向济襄侯夫人:“也不知承泽有没有在城外接应到人,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当得信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承泽是济襄侯的名讳。
“母亲莫急,侯爷卯正时分就离府出发了,这时该刚好出得城外,下人便是飞马传信也需费点时辰,媳妇再去外面催催……”
一家女眷在暖阁里徐徐相絮,谈论的只有一件事——离家数年、前往青州镇守边关的镇国公与安平长公主即将班师回京,抵达长安,时间就在今天。
早在一个多月前,阮问颖还没有收到写着归期的家书时,就已经从杨世醒那里听说了此事。
是杨世醒主动来府里找的她,当时她正与阮淑晗一块整理年节送礼的名单,听闻他来访的消息后还嘀咕抱怨,嫌弃他怎么在这么个忙碌的当口过来了。
阮淑晗瞧出她的口是心非,调侃了一声:“你这唇角弯得都能到天上去了,满目春桃喜色,还跟我在这里装什么呢?”
催促她:“快过去吧,六殿下亲自上门来找你,想必不是为了什么小事,你过去正好同他一道拜见祖母。幸好我父兄在一炷香前回了府,要不然这会儿又要一阵兵荒马乱。”
阮问颖也不推辞,因为她的确许久没有见过杨世醒了,自从半个月前庆贺了他的十七岁生辰之后,她就一直在家中打理过年事宜,忙得晕头转向,连宫也没空进,更遑论与他相见。
听闻阮淑晗此言,她便把手头看到一半的礼单做了个标记,整理置于一旁,起身离开,前往大长公主的暖阁寻找杨世醒。
两人一起拜见了长辈,又陪着说了两句话,就被打发走了。
大长公主对此笑得格外舒坦:“醒儿日无闲暇,难得来一趟这里,想必不是为了见我这老婆子的。如此,我也不拘着你们,你二人尽兴便好。”
第71章也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关怀几声
阮问颖把杨世醒带去了漪蕖苑。
其时已经入冬,虽尚未至腊月,但天气已然转寒,又是在如此这般暮色将合的光景之下,在外头走上一遭难免会被冻着。
她遂命人呈上温酒热菜,亲自斟了一杯,递给正随意打量着她闺房的杨世醒。
“一间屋子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来,外头天寒,喝点酒暖暖身子。我这里的酒不比宫中,香醇不显,你权且当水饮了,等会儿祖母留膳,必定会拿出陈年好酒来招待你,到时再一饱口福。”
杨世醒抬起手,却没有接过酒杯,而是落在她的腕上,把她拉到身旁的榻边坐下。
阮问颖会意,含起一个微笑,端起酒杯,送至他的唇边,亲手予他喝了。
杨世醒将杯盏里的酒一口气抿干。
深嗅一息,闭眼称赞:“真香。”
阮问颖有些脸红,含羞带赧地嗔了他一眼,收回手,把酒杯置回漆盘,低声笑嗔:“登徒子。”
“你想什么呢?”后者轻笑,“我是说你这酒香,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阮问颖脸上的红更多了,被气的。
她才不相信他是单纯有感而发,绝对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为了让她误会。
“你专门从宫里出来见我,若只是为了和我这般逗趣,那可以回去了。”她偏过头,正襟危坐,佯装不满,“我最近忙得很,家里一堆事情等着我打理,没空和你在这里闲谈说笑。”
杨世醒笑道:“你误会了,我和你一样忙,前两天父皇把祭冬的事整个扔给了我,忙得我脚不沾地,累了两天,到现在胳膊还是酸痛的。”
他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地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叹息:“也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关怀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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