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的心里对杨世醒也有点不满。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又没有真的做些什么,只是嘴上说说,至于这么较真吗?他可是他的亲兄弟。
难道是被他触犯了身为男子的尊严?毕竟妻子不同于侍妾,是不可以被随意拿来玩笑的。
越宽王越想越笃定,认为自己猜中了真相,遂决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用男人之间的默契翻篇。
他装腔作势地询问:“说起来,今日能遇上六弟,五哥我还真有些意外。毕竟你师从徐、裴二公,宜山夫人不过四品中员,怎么想也入不了你的眼,没想到你却来了。”
“莫不是也与我一般,乃是为了美人才过来的?”
第32章你和他还有故事?
徐元光头一次对越宽王生出了钦佩之情。
能把话聊得一句比一句僵的,除了这位五皇子,恐怕也没有谁了。
他有心想暗讽几句,但瞥了一眼杨世醒的脸色,还是很识相地替其分忧,三两句带过话题,与同样擅观局势、配合接话的裴闻睿一道,把越宽王半是哄骗半是给台阶下地引导离了阁间。
三人就这样告退。
旋即,阮问颖从隔断后转身而出。
她把纸稿轻抵襟前,轻快笑道:“真是好没意思,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从头到尾你们都在聊美人。看来,在你们男子的眼里只有风月声情。”
杨世醒放下酒盏,慢悠悠道:“我早说了,和他们聊不起大事,你还不信。”
她道:“我自然是信的,可你们皇子王爷、案首公子都齐全了,不聊些正事,岂非浪费了身份?”
杨世醒嗤笑:“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一个秋闱还没下场的书生,一个策论十答九错的白身,你能期望我们聊什么正事?有什么资格和我聊正事?”
阮问颖就是喜欢他这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只要这份傲气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就格外心悦。
她在他身旁坐下,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递到他的唇边:“殿下既然如此说了,那问颖也不敢再胡乱多言,只能斟酒一杯,恭祝殿下万福安康。”
杨世醒含笑看她,目蕴星芒,就着她的柔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一把握过她的手腕,俯身欲朝她凑近。
三益的通禀声在外头响起:“殿下,小徐公子求见。”
阮问颖一惊,连忙正襟危坐,把酒杯置回案上,拉开与身旁人的距离。
杨世醒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好一会儿衣襟,才开口让进。
徐元光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杨世醒身旁的那抹倩影,如杨柳扶枝,洒下满室春光。
他笑道:“你果然在这儿。”
阮问颖也不惊讶,她方才在隔间内室把他们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闻得徐元光主动扯开话题,把越宽王哄走,就明白对方是看出了她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毕竟桌案上只有一杯茶水,她又把文稿拿走了,没落下什么物件,这屋子里怎么瞧也不像是有第二人的模样。
她把疑惑问出,得到徐元光自吹自擂的回答。
“你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我方才瞧得真切,那桌案上置着的茶不是殿下惯喝的,山黎撤下时又那么小心地护着,两下里一整合,可不就得出结论了么?”
这是阮问颖没有想到的。
“原来是这般。”她灿烂笑道,“你可真是心细如发,让我好生佩服。”
杨世醒眼波微转。
徐元光连忙摆手:“不佩服,不佩服,区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