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自出生伊始就注定的事情。
更不要说她还很喜欢他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嫁给他呢?
面对她的这番言语,杨世醒应得很温柔。
“好。”他缓缓轻抚着她的背,“我等你。”
两人就这样相拥,陷入温暖宁静的氛围里。
直到亭外飞悬而下的细流溅起一滴水珠,落到阮问颖握着剑的手背上,她才想起本来的目的,从他的怀里退出,仰头看向他道:“表哥,你再继续教教我怎么舞剑吧?”
跟前人哑然失笑:“你真是……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送给你的剑?”
这个问题她很擅长回答,盈盈笑道:“自然是既喜欢你,也喜欢你的剑,而且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喜欢你送给我的这柄剑。”
杨世醒果然被她说得舒心湛笑起来:“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岂不把你的一片心意都付诸流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阮大姑娘的夸奖啊,是不能白听的,得付出不少苦力。”
眼见着亲事的话题揭过,两人间的气氛又回到了往常,阮问颖也再度变得灵巧活泼起来,轻快道:“才不是。你就算不肯教我舞剑,我也还是会夸奖你的,只不过你若肯呢,我就会……”
“——更大力地夸奖我?”他挑眉接过她的话,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言。
不过这一回,他却是猜错了。
阮问颖摇了摇头。
踮脚,搂颈,仰起臻首,在他脸上印下一个甜蜜的亲吻。
“会……给你一份拜师礼。”
第24章朕之亲子,唯醒儿一人
求亲一事没有给阮问颖带来什么影响,她还是照常进宫向太后与皇后请安,然后去往含凉殿见杨世醒,偶尔遇到陛下也会行礼问安,做足臣女与外甥女的恭谨亲近模样。
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那天的事,没有再在言谈里提及,仿佛一阵山雨,来时翻云覆日,携万钧之势,去时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
转眼间,盛夏迎清风,又是一旬过去,到了月初时节。
和往常一样,阮问颖与阮淑晗前往西室,聆听师长授课。
师长姓许,名山芙,乃许家长女,素有才名,不过碧玉年华就高中进士,入仕翰林院,得授四品通议大夫与皇后殿下亲赐的宜山夫人封号,学识一流,堪称女子才学第一人。
这样的一位才女,按理是不会轻易给他人当文师的,哪怕是在其尚未显达的数年前。但阮家何等高门,安平长公主不过一张帖子,就请来了对方担当独女的启蒙亲师。
没错,宜山夫人原本只是阮问颖一人的文师,并且这份师徒关系持续了很久,早从阮问颖六岁那年开始就拜其为师,练字、对词、作文,讲解经义、听答策论,都一一得授,许多有关于朝堂、民生之事的思考,也是从对方那里得到启发,算得上是关门弟子。
当然,安平长公主在当年请师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对方才情高,又品行皆备,希望女儿长大后也能像她一样,不仅精通诗书、明晓理义,而且端庄贞淑,成为贵女之首。
或许还有一点别的心思在里面,毕竟本朝惯例,帝后共治两殿,只有贤良淑德是当不好皇后的,性通敏达、心有丘壑是最基础的要求。
在这样的前提下,选文师就不仅仅要看才学了,官身、前途、派别,都是需要考虑的因素。
当时的宜山夫人虽然只是翰林院里的一名小小编修,但在综合考量中是最适合的,所以安平长公主才会请了她。
一晃八年过去,在宜山夫人的教导下,当初的愿景仿佛都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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