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山上的桦树,不知道为什么长年能取出树汁,这些树汁养活了我们,本来过得也算平静,后来……那些毒老鼠就出现了,见人就咬,专门咬脸,死了很多了……我们只能把房子加固,用泥巴把屋子糊上几层,把缝隙全部堵上……”
说到这里,他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身体隐隐的发抖,剧烈咳嗽起来。
林啸也不嫌他一身脏污,轻轻拍着他的背。
男人缓过气来,继续道,“我们把所有物资集中起来,都住在这所房子里,想躲过这些毒老鼠,等它们转移到别的地方……但是很快,我们发生了矛盾,有人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两个月,屋顶被毒老鼠啃破,像泄洪一样钻进来,见人就啃,我们好不容易才把破洞堵上,把毒老鼠打死,尸体丢出去……被啃了个干净。”
他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见当时的惨状,过了许久,才再次出声。
“后来我病了,我老婆想出去给我找药,不顾我的阻拦非要出去……刚走不远,她就被撕碎了……而我躺在床上,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和她一起去死都做不到……我真的是个废物啊……”他哭的不能自已,“后来食物消耗光了,我饿的快死时,被你们找了出来……”
林啸叹了口气。
想劝,却又明白劝什么都没用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伤痛是永久的,他在社区做工时,就听说很多人在末世中严重抑郁的例子。
这时,姜诺朝他们走过来,停在男人的面前。
就在林啸以为她会帮着安慰一下的时候,却看见姜诺突然将陈正宇腰间的一把短刀抽出来,对准男人的脸,目光冰冷。
“你想和她一起去死,我帮你吧。”
说着,她一刀捅向面前的男人,快到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刀身噗一声整个捅进肩膀,她手腕一转,顺着肩胛骨的缝隙直接把男人整条胳膊都切了下来。
鲜血飞贱,男人喉咙嘶裂,发出惨痛的叫嚎。
姜诺像一尊杀神,在男人吃够苦头后,刀尖对准他眼球笔直捅进去,再拧动刀柄,将眉骨切断,最终破开了头,乌红的鲜血混着脑浆一起喷涌而出。
无比尖锐的痛苦从大脑炸开,男人尝尽了苦头,终于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挺挺地倒下了。
姜诺冷冷看着他,轻道,“垃圾。”
说完,她甩了甩手中的刀,将血污甩去,顺手还给了陈正宇。
陈正宇面无表情收好短刀,心中有些疑问,却什么都没说。
林啸浑身发冷,他再三克制,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知道姜诺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大量的血腥与残酷的场面,正狠狠刺激着他的神经。
姜诺看了看他,转头对陈正宇道,“把这间房子,还有所有的尸骨都烧掉。”
陈正宇点头。
血腥味是会吸引毒老鼠的,也会滋生大量的病菌,一般都会进行焚烧。
在处理尸体时,陈正宇也发现很多不对劲了。
那个女人,虽然已经被啃的不成人形了。
但大腿,腹部,手臂这些脂肪厚实的时候,却又隐隐能看到整齐的切口。
这绝不是毒老鼠啃的,是人为。
是有人杀了她?可为什么切口是这样呢?
他站在原地,整理所有疑点,联想到伤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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