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川没吭声,他倒不是对顾糖糖没信心,只是担心村里的人乱说话。
“你是不是对你那心上人没信心啊?”陆二姐故意激他。
“谁没信心了?我家糖糖温柔善良大方聪明,肯定人见人夸,你们只管去好了。”
陆长川梗直了脖子,听不得二姐这样说糖糖。
陆母气得直咬牙,和陆大姐吐槽:“人还没进门就这么黏糊,这要是进了门,我这个妈还算个啥?”
“他敢,打不死他!”陆大姐浓眉倒竖,煞气四溢。
陆母心里安慰了些,混帐儿子没良心,好在还有两个贴心闺女。
陆二姐微微笑了笑,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和大姐去趟顾家村。”
“你们可不能谎报军情,必须实话实说!”陆长川越想越不放心,便说:“我和你们一道去。”
于是,脑袋上又挨了一记巴掌。
“你把我和你二姐想成什么人了?长川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那个顾糖糖还没进门呢,你心里眼里都是她了。难怪妈被你气死了,你要是我儿子,肯定打断你脚!”
陆大姐叉着腰骂,看不惯弟弟这没出息的样儿,对还没见过面的顾糖糖,也没了好印象。
门还没进,就把她弟弟迷得五迷三倒的,肯定是狐狸精。
陆长川摸着脑袋龇牙,没好气道:“大姐夫真可怜,天天被你欺负!”
陆大姐气得又要抽,陆长川灵活闪开,还得意地龇牙笑,再挨一巴掌,他可真得脑震荡了。
去顾家村之事就这么定下了,正好陆大姐夫家有个亲戚在金鸡山公社,离顾家村不远,到时候让那亲戚领着她们去打听。
顾糖糖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懒洋洋地去洗漱,姚阿翠不在家,锅里热着早饭,一大碗青菜炒年糕,还卧了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碧绿的青菜泛着油光,年糕像白玉一般,看起来就很好吃。可是这分量也太多了些,她就算长两个胃,也吃不了这么多。
顾糖糖划了一小半吃了,荷包蛋也吃了,剩下的放回橱柜,中饭时让贺长柱吃。
她又背了背篓,先上山采药,再给村里的老人治疗。
姚阿翠在河岸边摸螺蛳,陆大姐和陆二姐出现在了石桥上,还有陆大姐夫家亲戚,姓张,她得叫张婶,挎了个篮子走在前头。
张婶有个堂侄女嫁到了顾家村,正好前些日子生了娃,现成的串门借口。
姚阿翠朝石桥看了眼,是几个生面孔,不由犯疑,问旁边捡螺蛳的人认不认识。
“年纪大的有点面熟,好像来过,年轻那两个没见过,看着像是城里人,不会是谁家在城里的亲戚吧?”
姚阿翠也没在意,继续摸螺蛳,陆大姐她们下了石桥,离得更近了。
张婶和她们熟络地打招呼,说要去侄女家看小囝囝。
几人热络地聊了起来,陆大姐和陆二姐没说话,姚阿翠腰有点酸,直了起来,和陆大姐打了个照面,她心里不由一咯噔。
这女人和陆母咋那么像?
姚阿翠眼里射出精光,又朝陆二姐看过去,脸盘子和陆长川有五六成像,她心里有数了。
第28章好想摸陆长川啊
等陆大姐她们走远后,姚阿翠和几个摸螺蛳的大妈们耳语了几句,大妈们不住点头,螺蛳也不摸了,提着篮子回村里。
张婶看过侄女后,就出去串门子,这个点男人都出工了,留在家里的都是老人和妇人,张婶才刚起了个头,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其中有几个正是刚刚摸螺蛳的大妈们。
“糖糖这丫头挺不错,我前两天上山砍柴崴了脚,疼得路都走不动了,糖糖给我按摩,还贴了膏药,现在都能走路了,这丫头别看娇气了些,医术真不错。”
说话的女人,正是之前山上崴脚的妇人,夸了顾糖糖一通。
“我的老腰也是糖糖丫头治的,给我揉了揉,再贴一帖膏药,还挺灵光,这丫头跟着顾老六那些年,看来不是混日子呢。”一个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捶后腰。
“我的腰贴了糖糖给的膏药,现在舒服多了,这丫头说是自己配的,怪能耐的。”
陆大姐和陆二姐交换了眼神,看来这个顾糖糖的医术确实了解,在村里的人缘也很好,弟弟没说错。
“糖糖这丫头命苦,没能摊上好爹娘,也不知道许盼娣两口子良心发现了没。”
“哼,这两口子还有良心?顾二叔就是他们气病的,要不然顾二叔能那么早走?”
“糖糖现在名声坏了,被那个城里后生又是亲又是摸的,哎呦,那后生也太缺德了,救人也用不着亲那么久吧?这后生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糖糖受苦!”
“本来糖糖模样漂亮,嫁妆也丰厚,还能挑个条件好的后生,现在怕是不行了,唉,苦命丫头哟!”
说话的这几个,正是摸螺蛳的大婶们,旁边坐着的陆大姐和陆二姐,尴尬得好想钻进地缝里,心里将陆长川骂成了狗屎。
妈说的对,这兔崽子就是借机占人家漂亮姑娘便宜,混帐玩意儿。
在张婶的有意打听下,顾糖糖七岁尿床,八岁摔了两个门牙的糗事都知道了,陆大姐和陆二姐中饭都没吃,就回城汇报了。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陆母迫不及待地问。
陆大姐灌了一大杯茶,坐下说道:“妈,那丫头在村里人缘挺好,人见人夸,不过也有毛病。”
“啥毛病?”
陆母精神大振,她就知道是装出来的,那野丫头肯定有问题。
陆大姐说道:“这丫头打小养得娇,性子娇气,嘴不饶人,还不爱干活,村里人说她一天工都没出,饭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