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脑袋上就被鸡毛掸子抽了下。
陆母抓着鸡毛掸子,恨铁不成钢地骂:“我是心疼那点粮食吗?你们都是猪脑子啊,你要是娶了这农村丫头,以后生的孩子户口都随他们娘,上学分配工作都有影响,我孙子以后就是农村人了,你们晓不晓得?”
“这事也不难办,我托人走走关系,给糖糖安排份工作,以后就是商品粮了。”陆长川口气很有把握。
安排工作难度虽然高,但不是办不到。
第20章她进门我就上吊
陆母气得又抽了他一下,骂道:“你说得倒轻巧,安排工作没一千块谁给你办?明明你能找个城里姑娘,干嘛要花这份冤枉钱?你脑子长蛆了?”
“那些城里姑娘有什么好的,还没进门就要求分家,娶这种人我还不如打光棍!”陆长川沉了脸。
他转业回家就是为了照顾父亲,那些女人却嫌弃他爹,还没进门就让他和父母分家,以后各过各的。
他也不怪这些人,但他不会娶。
陆母忍不住说:“分家也不是不可以,我能照顾你爹。”
“不行,我不同意,这辈子都别提分家!”陆长川黑了脸。
连父母都不能照顾,枉为人子,他会疼爱呵护尊重媳妇。但媳妇也要尊重照顾他的父母,否则他宁可不结婚。
虽然没问过顾糖糖,可陆长川相信,她一定能和他一起经营好这个家的。
陆父很欣慰,他也不想拖累儿子,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不能分家,妻子腰不好,不能太劳累,还是得靠儿子和儿媳妇。
顾糖糖那姑娘心地善良,性格也好,还有一手好医术,确实很不错。
“我觉得那姑娘挺好,一千块咱家也不是拿不出来,要不就答应了吧。”陆父说道。
“我不答应,咱家才多少存款,凭啥花在外人身上?反正我不同意,她进门我就上吊!”陆母还是反对,她心疼钱。
还没进门就要花她一千块,这种儿媳妇她娶不起。
陆长川黑了脸,粗声粗气道:“不进门就不进门,我去申请厂里宿舍!”
大不了他和糖糖住宿舍里,一千块他慢慢攒,总能攒出来。
陆母一口气堵住心口,狠狠瞪着儿子,她知道这逆子绝对干得出来,不是嘴上说说的。
“我去上班了,你不去提亲,我就自己去提,糖糖我娶定了!”
陆长川放下了话, 便去上班了。
他给他妈两天时间,要是他妈还反对,他就申请单位宿舍,再托人去顾家村提亲,以后大不了他辛苦些, 一天回家里几趟照顾他爹。反正不能让糖糖住在家里受他妈的气。
他奶奶总是给他妈气受,坐月子也不照顾,害他妈落下了腰病,婆婆要是想折腾儿媳妇,有无数个名头,糖糖那么软和,肯定斗不过他妈,还是住单位吧。
陆母气得眼泪直流,委屈地哭,“我还不是为了他好,真要娶了那农村丫头,有他的苦头吃,他真以为自己是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啊,就那么点工资,他自己吃喝都不够。”
“不还有我们嘛,我们的工资又花不完。”陆父好声好气地劝。
“不给,凭什么给他们,就不给!”陆母赌气道。
陆父无奈地看着她,嘴上说的狠,可第一个心软的也是妻子。
“你想开点儿,儿孙自有儿孙福,长川那么大的人了,打小又有主见,你反对也没用,还不如同意这婚事,我看那姑娘还是蛮不错的,是个好性子,长得也好,以后咱们的孙子孙女肯定漂亮。”
“漂亮能当饭吃?”陆母翻了个白眼,口气却松软了些。
陆父眼神了然, 继续劝:“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漂亮孙女?要是像顾糖糖那样的小孙女,得多漂亮啊,带出去都招人稀罕,而且顾糖糖也不是一穷二白,人家有两间房,还有几百块嫁妆呢。”
听姚阿翠的口气,嫁妆肯定不会少,陆父猜测大概是二三百左右。
这个时候家里能拿出二三百存款的人家并不多,农村就更少了,而且城里姑娘的嫁妆,也就四五十块,一百块都是家境极好的,顾糖糖唯一的不足,就是农村户口了,其他各方面都比很多城里姑娘强。
陆父现在对顾糖糖挺满意,就像儿子说的那样,城里姑娘傲气的很,还没进门就嫌弃他,还想分家,这种儿媳妇就算娶进门,也会闹得家宅不宁。
顾糖糖那丫头性子软和,嘴还甜,又有一手好医术。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那丫头,结婚结的就是两情相悦嘛。要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这种婚还不如不结呢。
他可不想委屈儿子娶不喜欢的姑娘,要过一辈子的,天天和不喜欢的女人一起生活,得多难受啊。
陆母心里松动了些,想像了下顾糖糖的缩小版,还冲她叫奶奶,不由笑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冲陆父狠狠瞪了眼,“反正我不同意,别拿这些忽悠我!”
“行行行,你不同意,长川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就倔,他可真干得出来上单位住宿舍的事。到时候咱们好好的家,就要一分两散,各奔东西了,唉!”
陆父接二连三地叹气,每一口气都叹在了陆母心尖上,要是儿子不回家住……她不敢想下去了,儿子去部队那几年,她天天都想。担心这兔崽子吃不好穿不暖,还担心出事受伤。
但毕竟儿子在部队前途无量,所以陆母就算再思念,心里也是甜的,可儿子要是住进单位里,这叫什么事啊?
街坊邻居们笑都要笑死了,她丢不起这老脸。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天天就知道气我,我前世欠了你们爷俩的!”
陆母悲从中来,眼泪哗哗地流,她一心为了那兔崽子打算,没一个理解她苦心的。
“是是是,都是那兔崽子的错,等他下班回来,我打断他脚!”陆父顺着妻子的话骂。
“你打长川干什么?不会好好说啊!”
陆母没好气地瞪了眼,她儿子从小到大挺懂事,就是结婚这事上忤逆了些,可也犯不着打断脚啊。
“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知道心疼是吧?和你说不清,懒得说了!”
陆母冲丈夫撒了一通火,心情好了不少,去收拾早上吃过的碗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