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欲言又止,也看向台上。他应该是微信推出后的第一批用户,当时正值寒假,那年闵稀上高一。
她关注到相关新闻,挨个人打电话,让他们先别急着添加联系人,她要成为他们所有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好友。
除了她最积极外,其他人都没当回事,没那么关注新推出的即时通信工具。
她把下载微信当成了寒假里的头等大事,先去严贺禹家给他们兄妹下载,导入联系人。
敲他们家门时,已经是当天下午。听说一个上午过去,她帮大院里十多个人下载好,并成功成为所有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好友。
有人问闵廷:稀稀是不是帮谁完成下载任务?看她积极的。
闵廷回:哪来的任务。青春期各种激素分泌过多。不用管她。
闵稀到他家后,他午睡刚醒,跟其他人一样,他对新的聊天工作不热衷,把手机给她让她自己捣鼓。
他问她:“寒假作业做完了?”
她冲他翻个白眼,转身背对他坐,不搭理他。
过了片刻,她又转过身,掀起眼皮问他:“谈恋爱没?”那口气跟他舅舅差不多。
“你怎么什么事都操心,回家管闵廷去。”
“这个问题我每人都会问一遍,要是恋爱有女朋友,我就把你女朋友导入你第一个好友。”
“没有。”
她不仅帮着下载,还负责取昵称弄头像。后
来他换了头像,但这么多年昵称没改,还是当初她随意取的那个。
十几年一晃过去。
傅言洲收起思绪,她性格倔,决定的事情基本没有劝回的可能,只能动之以情:“离婚你需要走出来,我也需要时间。稀稀,我知道你难受,我不比你好多少。你如果执意想删,”他争取时间:“半年后再删。”
闵稀没应。
但也没拒绝。
两家利益至今还没解绑,后续的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收尾。
半年以后,那时他们都应该能平静地接受,平静地面对,也不会再想着去联系对方,即使删除也不会再有多大波澜。
她也希望一切遗忘顺其自然,不想让他成为她的执念,从此意难平。
“傅总,您好。”宴会厅里又有人来找他攀谈。
傅言洲冲那人颔首,疲于应付。
坐在闵稀另一边的严贺禹起身,与来人寒暄两句,他站到傅言洲椅子后,替傅言洲挡住所有过来打招呼的人。
还没到婚礼时间,舞台上没什么可欣赏的,闵稀收回视线,习惯性就要拿手边的水杯喝口水,杯子里是空的,还没触及到杯子的手又及时缩回来。
傅言洲把自己那杯水放她面前:“我还没喝。”
水温正好,可能还不到四十度。
闵稀无意间低头,瞥见自己裙摆散开,她把裙摆收起来压腿下,尽量不往他那边靠。
她动作幅度很小,也尽数落在傅言洲眼里。他想起前年的十一月份,她突然休年假,赶到机场给他惊喜,当时她故意把裙摆压在他裤子上。
而现在,她的裙摆根本就不可能碰到他,她还是收过去。
婚礼仪式的时间比较长,加入了褚逸求婚表白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