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来找闵廷,她吃太多,撑得睡不着,出来找闵廷再聊聊天。
她不是刻意偷听,偏偏都听见了。
“闵廷?你在跟谁说话?”
闵廷呼口气,对着手机道:“稀稀听到了。她今晚住我这儿。”妹妹现在知道了真相,他心里反而轻松下来。
妹妹今晚已经开始疑心父母的感情,知道真相是早晚的事。
闵疆源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女儿知道真相后心里崩塌,“闵廷你把电话给稀稀,我和她说。”
闵稀想走到客厅,脚下像被钉住,脚怎么也抬不起来。
闵廷摁熄烟,走到妹妹面前,开扬手机扬声器,拿手背替她擦干眼泪。
闵稀对着手机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稀稀,别哭。”
“爸爸,你知道妈妈爱你吗?”
“知道。”
“你和妈妈异地这么多年,是不想看到妈妈还是……”她哽咽住。
“你听爸爸说,异地完全是因为工作,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爸爸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家庭,对不起婚姻的事。你和闵廷还有你妈妈,是我最在乎的人。”
闵稀的眼泪流到唇角,流到嘴里。
“妈妈记得所有和你有关的事,她到现在都记得你在我三岁零两个月时调到江城,在我五岁零一个月时调走,你自己应该都记不清了吧。妈妈爱了你三十年,等了你三十年,你怎么都不回应一下妈妈?就一次也行啊。”
说到这,她泣不成声。
自己对傅言洲的那点等待,又算得了什么。
“难怪你当初那么强烈反对我联姻,你自己是过来人,所以你是担心时间久了,傅言洲对我没了耐心,我日子会很难熬是吗。”
“稀稀……”
她拿过哥哥手里的手机:“爸爸,我冷静冷静,你休息吧。”
闵稀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双腿抱膝,直到哭累了实在哭不动,闵廷用热毛巾给她擦过脸,把她劝回卧室。
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闹铃响了,她关掉,机械地起床。
出发去机场前她仔细化妆,从箱子里找出西装穿上,在镜前整理许久,眼镜肿得跟核桃似的,热敷冷敷过都不见效。
箱子里备了一副墨镜,她找出来戴上。
闵廷也是一夜没睡,冲过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给妹妹做了简单的早餐。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一时脱不开身去巴黎。
“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过去陪你。”
闵稀:“不用,我又不是小孩。”
哭过了,心如止水,只有想到母亲时心里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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