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了,甚至不惜——
“我有你和爸妈就够了。”
祁炎中断了余景的思绪。
他笑眼弯弯,干净而又纯粹,不似半句假话。
“爸妈都不嫌弃我不能生,我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伺候爸妈安度晚年。等老了,我比你晚走一年,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去找你。”
余景整个人呆在那里,久久无言。
他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
或许根本就没有忘记,这样的生活并不缺少什么。
家人,爱人。
祁炎的手抚过他的侧脸,把余景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鼻尖都要挨在一起。
“在想什么?”祁炎问。
他应该什么都不想。
应该和祁炎接吻,说爱他。
应该早早去房间睡觉,准备明天的拜年。
可是不对。
余景猛地推开祁炎,从沙上站了起来。
他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可沙到玄关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却在此时无比遥远。
余景跑得气喘吁吁,心惊胆战。
终于握住把手,猛地把门打开。
天光大亮,刺得余景眼睛一痛。
连珩站在那里。
庆贺新年的鞭炮声犹在,一门之隔,像是划开了两个割裂的世界。
他垂眸等着电梯,门开了也不进去。
安安静静的,不出声音。
像是纸张的背面,光下的阴影。
日复一日沉浸在没有结果的爱意中,缓慢又笨拙地消自我吞噬着这些暗无天日的想念。
或许在某个平行世界里,余景穷尽一生也不知道有一个人这样爱他。
就像刚才,像那个梦境。
他不被需要,甚至不被知道。
余景心疼得快要碎开。
突然,连珩转过头。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瞬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余景刚搬回B市不久,在电梯外偶遇了连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