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的话,让长孙无忌摸不到头脑,太子选妃的事情,不应该由他来关心的,长孙无忌直接把皇家搬出来,这也算是变相的堵住他的嘴。
长孙无忌何等聪明,才不会去跟你讨论宗室的问题呢,就算长孙无忌目前的地位然,也不会去犯那妄议宫闱的错误。
而且,涉及到太子李承乾,这些事情,可不是一个外臣该去过问的,更何况,身为舅舅去跟外人谈论自己外甥的婚事,似乎不太适宜。
但当长孙无忌搬出,皇家自有皇家的选法的时候,他总是觉得这萧瑀,好像事先知道他的答案一样。
因为他明显看到了萧瑀的眼角,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那嘴角的一点点上扬,犹如那灵狐一闪而过一般。
而且,这笑让人感觉很心惊,难道一向以礼佛为重的萧家,会参与到太子的事情上来吗?
陛下的全部精力,都投在了即将生的北伐上了啊,有突厥在那里摆着,虽然,太子年龄刚刚到选妃的临界点,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而萧瑀也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说道:“赵国公,看来是误会萧某了,萧某自问,也不是能过问关于太子事情的人,但我李唐即将进入新的走向。
从武德年间,到这贞观年间,国家正在逐渐走向平稳,虽然,偶有灾祸,但也算是君臣齐心,百姓得以喘息,应急得当。
即使在灾年里,能有御史去各地监察,各地的官员在为陛下分忧,能积攒下一点剩余,也好雪当年‘渭水之盟’的耻辱。
但太子既然到了年纪,就应该选妃,为我李唐留下新的后继力量,也好安百姓的心,为社稷添福祉。
萧某今日前来,不是来跟赵国公讨论太子的事,萧某只想问问,陛下的子嗣中,其他王爵都即将开府了,怎么今年没什么动静呢?
难道国库吃紧?国帑不充足吗?萧某连同几位同僚,想为陛下分忧,据说,即将开府的是三位王爵吧,不知萧某说的可对否?”
长孙无忌听了半天,才明白,这说太子的事,就是个铺垫吧?难道这萧瑀的目的,是在其他王爵身上吗?
不对,陛下的子嗣开府在即的,虽然都入驻武德殿,但从年龄上来看,今年只有赵王李宽一人。
蜀王李恪和越王李泰不是今年啊,最早也得明年尾到后年初才对,难道这萧瑀,今日来的目的,是针对那赵王李宽?
长孙无忌看了看萧瑀的那张充满自信得意的脸,现那嘴角,又是一丝诡异的微笑,哦,明白了,真正的目的就是那李宽,看来这萧家也想来掺和一下啊。
皇宫,从两仪殿到弘义宫,李世民很是快的到了,一般在皇宫内行走,李世民很少用到銮驾。
身为马上皇帝的他,总是觉得身体强健才是根本,年富力强的代表,这个时候的李世民,觉得很多人都不如他的。
他曾经在前几年的战场上提着弓箭,对身边手持马朔的尉迟恭说道:“有敬德的马朔,配上我的弓箭,足以抵挡千万兵马,只管让对方上前好了,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而正是他那份勇猛,感染了身边的人,战阵冲杀起来,绝对如地狱刚走的修罗一般。
而今天龙行虎步的李世民,将那本来要去看望李渊的裴律师,远远的丢在后面,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估计这裴律师平时,也是过于安乐了,疏于锻炼的他,即使紧跑慢追赶,也累得他气喘吁吁的,这就让他更加憎恨李世民了。
因为在他眼里,如果不是李世民将自己父亲配出去的话,定不会那么早就过世的,也让他们一家牵连进去,裴寂犯的错,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而在李世民身边跟着的常涂,都斜眼看着这个累成狗的驸马爷,心里暗暗的想,想跟陛下叫板,你还嫩了点,你老子都不是陛下的对手,更何况你呢,呵呵,慢慢追吧你。
而李世民直到了弘义宫范围内,听到了那丝竹乱耳的声音,他也知道,此时正是李渊的下午娱乐时间。
其实李渊昼夜都是这样,即使他睡觉的时候,旁边也是乐曲不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去想以前的事,这样的自我麻醉,也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一个帝国的缔造者,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想要展这个国家,就要跟自己的兄弟,兵戈相见吗?就要把自己赶下台去吗?
这似乎都不是李世民要求成功的理由,李渊不服气,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呢?
也就时不时的给李世民添堵,就是他的日常生活,变着法的去想,去谋划。
而且,绝对是不怕找后账的那种,虽然,你李世民是皇帝,但还能杀你老子吗?
听到门口内侍的通报,李渊知道李世民来了,但李渊只说了一句:“他想来就来,朕既没去请他来,也没不让他来,随便吧,难道朕不让他来,他就不来了吗?
下去吧,将朕的话原封不动的,都说给他听。”内侍一脸为难的下去了,他觉得最难的就是被这父子俩夹在中间,这夹板气,折寿啊。
甘露殿,李宽被长孙皇后与李丽质母女俩感动之余,还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对以后开府的看法。
李宽对长孙皇后说道:“母后,您跟父皇说,把哪个罪臣的府邸,直接给儿臣就行。
不用去另建,麻烦得很,而且,儿臣没那么多讲究,就是在宫外,有个落脚点而已。
况且,儿臣也不需要那么人侍候,人少,麻烦就少,而且,儿臣觉得我李唐还在初期建设中,不宜在王爵开府上过多浪费。
大不了,以后征伐突厥之后,再多赏赐给儿臣一些突厥奴隶即可。
让他们去给儿臣开荒,把一些庄园荒山都开出来,种粮食、种树都行。
以后儿臣必将把他们,都管得服服帖帖的,几代之后,那就完全融入我中原了,再也没有什么游牧民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