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将郑殊的指纹录进了密码锁里,虽然这套房子在两人众多资产里可以说忽略不计,但郑殊却有点舍不得离开,他牵着男人的说:“我们以后常常来好不好?”
“好。”
*
这天,郑殊接到了莫沁的电话,说是她跟朋友们一起创办的画廊要出展了,邀请郑殊过去参观。
郑殊所有的艺术细胞全放在了上课开小差,给课本画小人上面,哪儿能正儿八经地欣赏艺术,晚点莫林还特地通知了他一声,要他多带些朋友过去。
“怎么了,咱妹子还怕冷场啊?”
莫林无奈道:“那可不,我全家都被要求必须到场,大哥都没逃过,你说要是画个人物,花花草草风景啥的那还能看看,她们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抽象派,都不知道画的是什么鬼,我们能看出个锤子?回头要是说不好,她估计还得生气。”
郑殊幸灾乐祸道:“这有什么,找些专业的过去啊?莫家的名头放出来,还怕没人赏脸吗?”
莫林回答:“这还用得着你说,凡是市里算得上权威的我爸妈都邀请了,但沁沁哪儿能不清楚都看在谁的面子上,小姑娘自尊高着呢,不稀罕。”
“啧,行吧。”郑殊挂了电话,然后给俞斯年发了一条信息。
[我周六请妈去看画展怎么样?]
俞斯年开会之时乍然看到这条信息,微微一怔,轻轻皱眉。
“俞董?”正在汇报的营销总见此不由顿了顿,怀疑自己某些地方令老板不满意了。
然而俞斯年却道:“跟丰裕的合作数额巨大,项目推进非常快,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谨慎的把控住每个细节。所有的流程重新捋一遍,不要期待对方会给多少帮助,这两个项目所有节点都得按照我们万煌的要求来。”
运营总监迟疑问:“丰裕那边会同意吗?”作为全国第一的龙头大企,丰裕对外合作的态度一直非常强势,不管是哪个企业,甚至是政府项目,都得占据主导地位。
俞斯年淡淡道:“谢振海同意就行。”
只要这老头子还没病糊涂,就知道丰裕现在三足鼎立,一盘散沙,标准一天换一个,以谢清和谢章的为人,绝对不会看着谢晟风顺顺利利地开启这两个大项目,给自己增加业绩,必然要找各种麻烦。
对于地产业来说,时间如同金钱,银行的巨额贷款利息一分一秒都在飞速滚动,等那边完善流程,再确定节点,黄花菜都凉了。
万煌虽然明确给谢晟风站队,但没打算赔进去,作为董事长,俞斯年更看重的是自家的利益,既然指望不上对方,那就一切听他的。
“明白了,俞董,我会重新带领团队把流程再过一遍,三天之后给您答复。”
“嗯,继续。”俞斯年说完,给郑殊回复了一条信息:[好,一切交给你了。]
郑殊收到消息就跑上三楼,敲门,“妈。”
俞茴雅打开门,“怎么了?”一边说,一边请人进来。
郑殊盘腿坐在沙发上问:“这周六您有空吗?”
“周六……”俞茴雅想了想,“我约了心理医生。”
郑殊一拍脑门,“啊呀,我差点忘了是您检查的时间,那我陪您去。”
俞茴雅笑着摇头,“没关系,我自己能去,你跟斯年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一起去玩吧。”
郑殊瘪了瘪嘴,肩膀一塌道:“他没空。”
“呃……”俞茴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她说,“斯年最近一段时间好像都很忙。”
“能不忙嘛,那么多事都等着他做决定,晚上能在12点前睡觉就已经很不错了,也就年轻,否则身体哪儿吃得消?”自然更不好意思让俞斯年抽出空陪他去看画展。
俞茴雅见郑殊只有心疼,没有抱怨,忍不住笑起来,“明白了,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郑殊于是往前挪了挪屁股道:“我朋友的妹妹刚从皇家美术学院毕业,回来就开了一家画展,就在这周六让我们都去看,您也知道我对艺术一窍不通,妈,您以前不是画画的吗?有没有兴趣?就等你看完医生,我们再溜达着过去,路不远的。”
“画展……”俞茴雅愣住了,她已经多久没去看过画展,甚至连画笔都拿不起来。
她不确定俞斯年有没有跟郑殊说过自己发病的样子,有时候撕扯起随手的涂鸦,那种无法控制的疯狂连她自己都害怕,万一……她心里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