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看着镜头前朝他笑嘻嘻的青年,心底忽然好似开了一个口子,有暖流泊泊涌出来,浸润着整个心脏,又酸又甜,让他想哭又想笑。
他忽然想起俞茴雅的话,心有阴霾的人总会被阳光所吸引。
这不仅说的是俞斯年,也指俞茴雅。
而郑殊就是他的小太阳。
“阿殊。”
“嗯?”
“我想下班了。”
郑殊一听,眉毛都扬了起来,“这么早,你是准备来擦我的画吗?放心吧,卧室里的没人补,早就消失啦!”
不知为何,俞斯年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我只是想见你。”他说。
郑殊闻言呆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想下班。”
“不,下面一句。”郑殊紧紧地盯着俞斯年,“你别告诉我你忘了,那我会生气的,哄不好的那种!”
俞斯年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于是又说了一遍:“我想见你。”
他微微一笑,然后挂了视频,接着立刻关了电脑,收拾了东西,背上背包就离开了办公室,脚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
俞斯年自从进入职场之后,就以成熟稳重自居,对任何幼稚的行为敬谢不敏。
然而没想到,他还有拿着铲子冒着雪,陪人在外头堆雪人的时候。
“这是你,一号的雪人,这是我,二号雪人,你同意吗?”
郑殊带着耳罩和帽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举着铲子点了点两个并排的雪人。
俞斯年看了看,评价道:“感觉二号看起来更大一点,这不符合实际吧?”
“这是家庭地位的象征,你有意见?”
那哪儿敢有?
俞斯年点点头,放弃争辩,“行,你说了算。”
郑殊踩着雪地靴,绕着这俩雪人,似乎有些不满意,“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不够亲密,我本来想把他们的双手合成一个爱心形状。”
俞斯年嘴角一抽,“阿殊,这是雪,不是橡皮泥,恐怕凹不了造型。”
“是说,所以他们离太远了,斯年哥,把你那个推过来一点。”郑殊指挥道。
俞斯年看了看,建议道:“我感觉推你那个更稳一些,一号的脑袋似乎要掉下来了。”
然而郑殊一口拒绝,“不要。”
“为什么?”
“每次都是我靠近你,能不能你主动一回?”郑少爷理直气壮地问。
还能这么算?俞斯年表示无语。
“当然,你不铲过来也行,回头回了房间,那就自觉一点补上。”郑少爷永远有层出不同的想法,让人招架不住。
闻言,俞斯年不再废话,拿起铲子就把象征自己的雪人小心翼翼地给推了过去,生怕掉了脑袋,一直到紧紧挨着,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