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斤酒里面放了三十七颗花椒和七枝新鲜侧柏叶进去,能好喝吗?
想想都知道很刺激啊。
要不是看见小皇帝朝着匈奴使团的方向举杯敬酒,表情很诚恳,他真以为是这群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
当然了,冒顿自认为匈奴可以当汉朝的爸爸,自然也应当喝椒柏酒的。他问了其他的大臣,连丞相萧何都没有,只有他们有呢。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对待爸爸的态度!
虽然酒不好喝,但是这种做法值得鼓励。
“算了,是我们不了解民风。”
单于用匈奴语说了一句,其余的匈奴人都坐定下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似乎没有发生过冲突一样。冒顿虽然展露得不多,但是他的领导力和控制力,如同鹤立鸡群一样,在人群当中是很显眼的。
一直在观察匈奴使团的萧靖就留意到了。
刚才他还以为匈奴人要闹起来,可没想到其中站出来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头目,其他匈奴人都不敢出声了。
萧靖问典客(掌管外交和内部少数民族事务的官员)要过匈奴使团的名单,臣子说那个人是匈奴使臣的亲戚,是来见世面的,并不是正式客人。
“那就有意思了。”萧靖笑了笑,“其他使臣居然听一个附庸的话,恐怕这位不是来混饭吃的,而是真英雄啊。”
既然人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当不知道得了。
毕竟他也不想亲自去捧单于的臭脚啊。
……
吃完了宴席,就到了派发礼物和赏赐的时候了。萧靖的态度不卑不亢,和一群老油条大臣周旋之间,能喝酒能吹牛的,竟然老练得不得了,一点儿都不像新皇上任。
因为这活儿他干了几十年了,都干得非常熟练。
干啥啥不行,当领导逼逼两句还是很行的。
等轮到匈奴使团上前的时候,他的面色如常,还保持着专业的微笑。他收下了匈奴人送过来的毛皮和药材,赐下了几大箱珠宝玉石。
箱笼一打开,目之所及皆是光华璀璨,刺得人眼都红了。
尤其有一座东海水晶,将近有半人高,雕刻的是飞鸟和骏马奔腾的姿态,栩栩如生,灵动非常。隔着晶莹剔透的白水晶,还能清楚看到对面的人影,技艺只高超,称得上是世间罕见了。
众人都纷纷称奇,冒顿的目光也停留了一瞬。
在外人看来,匈奴人这是赚大了,几件毛皮就换了这等宝物回去。冒顿的嘴角也微微弯起,觉得小皇帝挺识相的。
其实在萧靖看来,珠宝这种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还不如一条锋利的钢铁来得有用。
他见匈奴人的表情都挺高兴的,便趁机提出来:“不知贵国的羊毛可有富余?汉朝想要从贵国进口羊毛……唉,太后娘娘最近喜欢用羊毛做衣裳,她做废了好多还是不肯罢休,女人嘛都是这样,她想要就来闹朕,朕被她催了很多次,也很苦恼啊!”
他装得跟个妈宝男似的,唯太后马首是瞻。
加上他年龄小,在匈奴人的面前更像是个乖乖仔了。
冒顿听了,觉得这种生意可以做。羊毛能换钱,那就是无本生利。
汉朝小皇帝是个拿银钱换羊毛的大傻逼,难得遇上这么傻的,他不宰一刀都对不起自己啊!
他暗中朝手下领头,匈奴的使臣就一口答应下来。匈奴人不知道行情,也没怎么讲价,说两斤羊毛换一钱,价格竟然比长安城内收购价还便宜一半。
萧靖很高兴,冒顿也乐意,两国当场就签署了贸易往来合同。
互相都笑得非常友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有多好!
……
做完这一单,又到了商业互吹的时候,冒顿听奉承也听腻了,更不乐意去吹捧别人,便悄悄换了汉人的衣裳打扮,在宫里溜达起来。
他的身手好,不然当年也不能从月氏逃出来。
只要他想偷溜,几乎没有人能困住他。
他见有汉朝大臣穿着和那个女人身上很像的单薄衣裳,就问了两句,别人告诉他这种叫毛衣,制作非常复杂,是有贵族才能穿的。
“所以那天遇到的她,也是贵族女人咯?”
冒顿单于猜想,说不定他看上的女人就在宫里赴宴。他打听到了,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都会去长乐宫拜访太后娘娘,“她”估计在贵妇的队伍当中,也会在长乐宫的。
于是,单于又进行第二次换装,他换上了宦官的衣裳,跟着去了长乐宫的方向。
皇帝的未央宫距离长乐宫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步行距离,走得冒顿直冒汗,要不在爱情在刺激下,他才懒得走这么远的路程。
不过,这一切都值得的。
因为他站在人群当中,一眼就认出了那天遇到的女人。
她穿着华丽的黑红色曲裾,上面绣着凤凰和瑞兽的图案。她梳起了高耸的发髻,饰以黄金白玉步摇,一步一摇之间,金枝与珠玉共相颤动,当真是摇曳生姿。
她的妆容也很美,涂上了大红的唇脂,浓妆下的眉眼富有魅力,比那日素颜相见,又是另一番韵味。
她的身姿颇具风韵,被众人簇拥着缓缓走来,虽然她看着有三十多岁了,可是人。妻比青葱少女更够味啊!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