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财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路“乖乖、乖乖”嚷嚷个不停,玄霄还没说什么,黄娥朝他大腿上掐了一把,“能不能闭上嘴!”
玄霄不理解,黄娥怎么就看上他了。可疑,确实可疑。
来到客居,自有管理客房的小弟子上前,登记后,自袖中取出两张符纸,各贴在两只黄鼠狼左后肩处。
那符纸一挨着人便化作朵金色的芙蓉花印记,如水般渗透衣衫后,消失不见。
“这是防走失用的。”玄霄解释说:“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每人都会贴一张。”
不过说是监视更为准确,芙蓉花印记关联着法宝‘千丝’,会将宾客所经之地实时同步至法宝内储存起来。
防走失是明面上的说法,千丝确实可用来寻人,也间接起到约束行为的作用。
人多了,难免混进来几个没素质的,偷东西、践踏花草、乱扔垃圾、调戏宗门内女弟子……
不出事当然好,出了事,便能通过千丝顺藤摸瓜找出罪魁祸首。
另外,千丝也关联着千眼。
千眼无形,藏于各峰防护法阵内,如天理般注视着,约束人之丑恶。
“二位请随我来。”小弟子将两只黄鼠狼引至客居。
涤天宗的客居都是一套套单独的小院子,一进一出,厢房共三间,规格都差不多大。
因着这两只黄鼠狼是夫妻,小弟子只分了一间厢房,院内另外两间已经有人住下。
房间干净整洁,一应物什齐全,玄霄人送到,也不多耽搁,嘱咐那小弟子对二妖多些关照,便转身离去了。
这两只黄鼠狼当然是朱雀和斗宿假扮,送走玄霄,朱雀合拢门扉,斗宿迫不及待要撕下这身黄鼠狼皮,朱雀抬手制止他。
此前东极城斗法,斗宿身上被筝弦割破的伤还没有痊愈,裹着这身妖皮,浑身不透气,十分难捱。
他四处抓痒,朱雀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别说话,随即临空写下一行小字。
——人还没走远。
朱雀横臂一指东墙,表示玄霄就在那墙后监听他们。
斗宿心领神会,往床上一仰,“给我脱鞋。”
朱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等了半天不见人来,斗宿两肘支起身子看她,“叫你过来脱鞋,你聋了?”
朱雀挑眉,随即“哈哈”两声朝着他走过去,“脱,妾身这便来为夫君脱鞋。”
她做戏做全套,当真屈膝半跪为他脱鞋。
布鞋一摘,罗袜一扯,一股馊酸的脚臭顿时扑面而来,朱雀不由“唔”一声,抬袖掩鼻连连后退,脏话险些脱口而出。
尼玛的,你踩酸菜去了脚这么臭!
斗宿忍不住哈哈大笑,朱雀死命地瞪他,他还没过够瘾,“去,打水来,替为夫洗脚。”
他穿着这身妖皮,八字胡,罗锅背,是怎么看怎么猥琐。
朱雀强忍着不适,咬牙切齿,“妾身这便去为夫君打水。”
院子里有人工挖掘的蓄水池,朱雀提着铜盆出去,舀了大半盆,进门前两手贴着盆壁,用术法烧得滚烫才端进屋。
铜盆在床边搁下,二人对视,斗宿心觉不妙,想往后躲,朱雀已经抓了他脚踝死死按在铜盆里。
“夫君,水温怎么样?”朱雀几乎是咬着牙根。
“哦哦哦!啊啊!好、好爽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