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哪里疼。”赫连筝担忧道。
石妖手指了一下腿,赫连筝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站起身,又坐下,走出两步,又回头,最后关闭了门窗,放下纱帐,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能不能看看。”
昨晚上你不是挺厉害的,磕巴什么,石妖白她一眼。
赫连筝紧张搓手,试探着去掀她的裙子,见她没有拒绝,硬着头皮继续。裙子底下果然是什么也没有了,赫连筝食指不经意划过她光滑洁白的大腿,觉得自己脑浆都沸开,“分开,我看看。”
果然伤得很厉害,事出突然,没有好好地修剪指甲,又反复多次,那处红肿一片,十分触目惊心。
赫连筝收回手,墟鼎中翻找出一瓶灵药,往前递了递,继续磕巴,“我、我给你,上药,还是、是你自己、自己来。”
小石妖“呜”一声,扯过被子蒙住脸。赫连筝只能咬紧嘴唇自己上,清凉的膏药涂抹,安静狭小的空间,细小的噗唧声被放大无数遍,它悄悄钻进人的耳朵,赫连筝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也许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小石妖瓮瓮的呜咽声传出,赫连筝后背已经被薄汗浸透。
“抱歉。”赫连筝一鼓作气,将药膏送至里头,收回手,掌心已经湿漉一片了。
她耳膜鼓噪,短暂失聪,摊着手心坐在外头,沉默许久,终于道:“我会对你负责。”
石妖不需要她负责,只道:“我饿。”
她身体不爽利,也不能出去玩,吃了一大桶面条,又犯困想睡觉,赫连筝出去给她买了些零嘴回来,快到傍晚又出去给她买烤全羊。
石妖下午醒来,见赫连筝不在,也没乱跑,在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
玄霄终于出现了,他眉头拧成两只疙瘩,抱剑靠在廊柱看她一阵,走到她面前,大声:“妖女。”
她抬起来脸看他,玄霄并不知道她们昨夜是初次,他实在是气愤,“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少主会被你骗,我才不会,我会盯着你的。”
石妖身体不舒服,脾气也不大好,当即反问:“我骗你们什么了?”
玄霄冷哼:“你靠美色迷惑少主,这件事又想稀里糊涂揭过,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别装傻,少主受伤都是因为你,你跟那人肯定一伙的!平日里你怎么贪玩使坏都没关系,你若有胆谋害少主,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石妖哪能受这样的委屈,她立马就不干了,抬手掀翻桌子,果瓜茶点摔一地,“我日你的祖宗!我怎么她了,我什么也没有干,我下面都给她抠破了我说什么了!我日你祖宗的,你们全部都欺负我!你们全部!明天都死!”
她口不择言,玄霄听得面热,“你这妖女,你闭嘴!”
就不闭嘴,她又生气又委屈,“又不是我让她来这里的,你们自己打不过别人,就赖我,根本不关我的事,我再也不要跟你们玩了!”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玄霄不会轻易放她走,“你的任务完成了,想脱身?你休想!我要把你带回去,揭露你的阴谋,交给宗主发落!再说,你吃我们喝我们那么久,花费的钱财怎么算,你想一走了之,想得倒是美。”
石妖才不管,回房从枕头底下抓了乾坤袋塞进怀里就要走。
玄霄阻拦,二人当即大打出手,玄霄是武修,她力气也不小,玄霄始终顾忌她是女子,手下留情,石妖盛怒,才不留手。
然而她打架毫无章法,是跟村里婆姨们学来的把式,扯头发掐脸,撕衣裳扇巴掌,拳打脚踢一通瞎扑腾,是什么泼怎么来。
玄霄哪里被这样打过,都说打人不打脸,她却专打脸,玄霄很快就被她掐得满脸是血,头发掉了一大把,衣裳也烂了。
他一个不留神,没抓住人,让她给跑了。他心里知道完了,马上追出去,然而外面哪里还有石妖的影子。
赫连筝带着喷香的烤羊回到小院时,看见的便是一片狼藉的院子,还有血了呼啦坐台阶上的玄霄。
玄霄也不撒谎,“我跟她吵了一架,她想走,我拦着,就打起来了,我没留神,她就跑了。”
赫连筝脸色冷得像冰,“你说她什么了。”
玄霄抿唇,也感到憋屈,“我都是为了少主好。”
赫连筝并不多言,转身就要出去找,玄霄横臂抹一把脸上的血,也只能跟上。
乾坤袋的方位已经离得很远,赫连筝感觉到,她朝着不老山去了。
站在玄霄的立场,他并没有什么错,赫连筝以为,自己也有疏忽,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有第一时间嘱咐玄霄要善待她,二人独处,难免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