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说‘做人要有远见’的话,而是跪在地上道,“伯谦见我贾家一门朱袍,劝小臣说,既然贾家无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又无军中效力者。
今后做人、做事都需谨慎些。
还说元春能得以封妃,那是皇恩浩荡,全赖陛下大恩。”
皇帝听完嘴角微微上翘,心情大好。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朕钦点的这位状元郎就是啰嗦,贾家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他一个侄女婿,如何能如此和爱卿说话,实在是不知礼。”
贾政根本没听出皇帝这话,完全是反话和试探。
只以为皇帝这是真对石仲魁起了不满,忙再次叩首解释起来。
这一解释,也让皇帝明白,贾政这人还真和绣衣卫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说的一样,迂腐、不懂变通,也无权谋之智。
按说这种臣子让他们当米虫就当米虫吧,反正对比其他一些个掌握兵权的勋贵,还有些王爷,贾家根本没威胁。
犯不着吃人老虎不先打,却去打偷米的老鼠。
可谁让太上皇拿贾元春做局,贾家想避开都避不开。
而且还和王子腾是姻亲关系,这一旦涉及到兵权,就更避不开了。
“去龙首宫谢恩吧,免得去晚了父皇不高兴。”
贾政也是真傻,居然很是听话的出了宫,直奔龙首宫而去。
听到夏守忠禀告的皇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随后又叹息道,“但凡贾政有朕的状元一半聪明,贾家也不会沦落到一个正经做官的人都没有。”
夏守忠嘿嘿一笑,“陛下,状元公可是六元及第,千古第一。
全天下能比他聪明的应该也不多。
不过状元公再聪明,还不是陛下的臣子。”
有了贾政之前那番话,皇帝对石仲魁的态度又好了起来。
不过,皇帝又想着反正后天琼林宴之后,石仲魁就得上谢恩表,左右不过几天时间,先等等再说。
夏守忠悄悄偷看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露出笑容,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上次从石仲魁手里拿了4500两银子,这次他考中了状元,按照约定又是5千两。
加上那次吃饭时的400两,这前后就得了近一万两。
如此爽快的金主,夏守忠打心眼里就不希望石仲魁出事。
而且这次要是把皇帝和贾政刚才的对话卖出去,也不知道能拿几百两、还是一千两。
不行,就要1千两,毕竟自己刚才那番话,可是向着状元郎的。
至于西红花每月赚到的750两,夏守忠一直都认为是薛蟠的功劳。
石仲魁得知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去大兴见过于洪高回来的夜里。
想了想后,还是决定送六千两过去。
但这次他没全给银票,而是让锦毛鼠带着紫金红葫芦,放了3900两的几张银票,然后是2100两的银元宝和一些散碎银子。
夏守忠应该能猜测,这是缺银子了。
可夏守忠知道后,只是笑了笑,他才不管石仲魁是否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