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想了想,差不多猜到了下一步,“把白蓁送出亚联盟,到一个我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挺有意思。”
姚洲神色疏懒地抽烟,这个计划本身不复杂,自然也瞒不住白越之。
但林恩为了等到一个白蓁单独出门的时机,等了足足两个月。时间之长,让姚洲在听说时也感到一丝诧异。
白越之笑了下,以一种颇为笃定的口吻说,“林恩有一点没算到,白蓁是不会跟他走的。”
这话语间的自负让姚洲的眼神微沉了些。
偌大的一间办公室里,有了几秒的安静。
姚洲摁熄只抽到一半的烟,淡声道,“那你们这情形,岂不是比我和林恩当年更糟?”
白越之愣了下,像是不明白姚洲为什么这样说。
姚洲从桌上的湿巾盒里抽出一张,擦拭手指。林恩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也不愿意他把这种气息带到小小恩跟前,一般他抽完烟就会立刻清理。
“林恩从头到尾都在反抗,直到最后放火烧掉病房,他总还是一个有着独立意志的人。”
姚洲声线平缓,没有丝毫指责的意味,就事论事而已,“照你说的,白蓁连逃走都不会了,这还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在此之前,白越之对于姚洲的感情生活从无置评,当然也不尽然认可。
当林恩在离婚以后展现出一些很有远见的能力后,白越之的想法有所改观,也承认姚洲的选择有他的道理。
但直到姚洲说出这些话,白越之一贯冷淡的心脏好像突然遭遇了一记重击。
他哑然,一时间无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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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司安排的截停地点位于一处高架桥下,这里有一条岔路可以上机场高速,平时桥下少有人车往里,也避免了万一双方交火引起的无辜伤亡。
白越之派了三辆车护送白蓁去往新居,在高架上突然遭遇前车事故设置路障,因此改道下了高速。
行至大桥与河岸的交界处,开在最前面的黑色轿车被一辆大型卡车挡住去路,再想往后撤,发现最后一辆车不知何时已经跟丢,而那上面坐着四名配枪的警卫。
兰司上一回撺掇白蓁带走林恩,这次又协助林恩带走白蓁,对这样的劫持他已经做得驾轻就熟。
白家专车里配备的联盟警卫都是正规军队出身,兰司本意不是与他们交火,再说以姚洲和白越之的交情,事情也不宜闹大。兰司很擅长处理这种麻烦。
他找来一帮悍匪,全副武装,黑色头套蒙脸,持重型狙击武器跳下车。
厢型货车门一打开,里面装满一车军火,足以杀伤百余人的火力,一登场就把护送白蓁的警卫队给吓蒙了。
这一招诈唬当然管用,没人敢在这种情势下以卵击石。
兰司身穿薄呢大衣,像个商务人士,走到第二辆车边,敲敲车窗,“白少爷,都是熟人,你下车我们聊聊吧。”
不出三秒,后座的车门开了,白蓁裹着毛衣,慢慢下来。
十二月的天,他竟然没带大衣出门。
兰司眯眼笑了笑,白越之根本没想到让白蓁呼吸到室外的空气。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白蓁肩上,带着他走向另一辆贴着防窥膜的黑色厢式车。
白蓁并不显得惊慌,车门打开,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和身影。
林恩张开手,毫不犹豫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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