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早什么,林恩说不出口。
那瓶润滑剂到底做了什么用途,白蓁并未亲口讲过,一切只是林恩的猜测。何况此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恩再愤怒,也不能论人隐私。
姚洲将他拖抱了回去,转头扔给白越之一个眼神,示意他回车里等。
白越之倒也不强辩,林恩和白蓁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这种反应在情理之中。
他转身下楼梯前,无比冷静地回应林恩,“我是他哥哥,自会照顾他。”
不待林恩再开口,姚洲已经将他抱回屋内,前门关上了,林恩气得急喘,要从姚洲怀里挣脱,嘴里骂着,“混账,一群混账!”
怀里的人在发抖,姚洲心疼得不行,将他摁紧了,抚他微微起伏的背脊,顺着他说,“是是,都是混账,不要气坏自己。”
林恩仰头看他,眼眶发红,“你知道白越之要结婚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件事姚洲冤得不行,他就在几周前听对方提过一次,尚不知后续进展,何况林恩并未问过他是否知情。
但他还是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会去问问怎么回事,晚上回来告诉你。”
林恩很快冷静下来,拂开了姚洲的手,退半步,说,“刚才谢谢你。”
姚洲不必为他做到这一步,林恩心里清楚。
“你去忙吧。”林恩说,“不要耽误正事。”
姚洲的一只手已经搭上门把,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一句,“你暂时不能去上城区找白蓁,只能待在西区,可以吗?”
好在林恩是懂事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听说林家遇难就不管不顾冲去找人的年轻人了。
他答应了姚洲,“不会乱跑。”
待到姚洲掩门离开,林恩又想起刚才与白越之对峙的一幕情景。
白越之结婚的消息对林恩而言尚且如此震动,对白蓁而言又会意味着什么?
随着竞选结束,白越之也即将在联盟内阁占据一席之地。他出生世家、毕业名校,行事决断较之姚洲也不遑多让,是姚洲身边最可能被委以重任的人。白家早就是他的一言堂,如今他权势更盛,白蓁要如何才能脱身。
单凭林恩个人的能力和意愿,根本无法救到朋友。
尽管林恩天性里并不是悲观的人,但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最坏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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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姚洲坐进轿车后排。
白越之正在看文件,见他进入,把手里的文件分出一份交予他。
新任主席在就任之前最重要的事,是完成内阁成员的组建。今日他们去联盟总部,是为挽留现任的内阁部长。
这位年过六旬的长者历经三代主席,人脉深厚,他本人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但姚洲需要他这样的三朝重臣。如果内阁有他坐镇,人事交接就会平顺许多,因此白越之安排了一场会面。
轿车后排是完全独立的空间,姚洲与白越之前半个小时都在聊公事。
期间姚洲喝水,白越之放下文件,问他,“你把林恩留在西区,是要对东区动手了?”
这本是姚洲自己治辖之内的事,白越之听他提得不多,也就随意一问。
姚洲拧上瓶盖,隔空点点他,“这两周你少来我这里,一定要来就把车停在铁门外。”
铁门是指前院的门,与别墅还隔着几十米远。
现在他们已很熟知彼此,说话便没什么遮拦。
白越之听完就笑了,“一开始我都不相信,你原来是个痴情人设。你为林恩这么一退再退,人家领你的情吗?”
姚洲不理会他的调侃,反而正色劝说了一句,“结婚的事你想清楚了,不要为一时的利益伤害白蓁,日后挽回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