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洲将他叫住,“你们去楼下等我。”
朴衡护主心切,还想再与二零区的人较劲,被姚洲的眼神一扫,不敢出声了,低头退下去。
江旗安排的这两名手下倒是一脸忠心的样子,惶恐虽则惶恐,守在门边也不退开。
姚洲没有立场清退他们,有什么话只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姚洲敲了敲门,他知道林恩在里头,但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了能让林恩听见,姚洲放慢语速,“小少爷,婚毕竟还没离。夫妻一场,我见你一面也不行吗?”
门边的两个守卫都是年轻人,这辈子没遇过什么大场面,突然见到一个平时只在新闻里出现的大人物站在走廊上恳求开门的样子,两个人都呆住了。
姚洲等了半分钟,门没有开。
过去的两天姚洲在第六区拜票,行程排得很满,但只要一停下来,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林恩。
林恩在花园里站不稳摇摇欲坠的样子,林恩抱着清洁剂手拿打火机的样子,林恩问他“你爱过我吗”的样子,都会让姚洲反复地回想。
林恩的每个表情,每句话,都在提醒姚洲他曾经做过什么。一场短不过七个月的婚姻,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林恩都在医院里度过的。
那场火已经扑灭了,姚洲也冷静下来。是他的一些混账行为把这场婚约给搅散的,他欠林恩一个道歉。
但看眼下的情形,林恩已经不打算给他补救的机会了。
姚洲原本给林恩安排的是一间高级病房,林恩醒来的隔天就搬了出来,现在住在普通单间里。
走廊上不时有病人经过,以好奇的目光打量姚洲。姚洲就站在门外,任人打量也没有走。
他又等了片刻,再一次扣了扣门板,说,“我走的时候你还在重症病房没有醒,至少,让我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了。”
姚洲说完,大概是没指望林恩回应,他自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零区的两个守卫,总算还有点眼力见,稍微往旁边退了两步。
毕竟医院的病房是不能上锁的,姚洲一压门把就能把门推开,却还这么克制地敲了又敲,要等里面的林恩给个回应,看样子是不会硬闯的。
隔着一扇门的病房内,林恩穿着不怎么合身的病服靠在门后的墙上,垂着眼睑,嘴角微抿。
这两天他都要靠服用止痛片才能入睡。清醒且疼痛的时候,人总是更有自知之明,也更容易想清楚一些事。
林恩是把健康搭进去了,才换来一个离婚的结局。他知足了,不会回头。
他和姚洲的这段婚姻里到底还有没有爱,这不是林恩该考虑的。爱怎样,不爱又怎样,在这个优性Alpha占据绝对主导权的世界里,像林恩这样的弱者不配谈感情。
林恩没那么十足的把握,不会被姚洲说服或者对他心软,索性就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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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司从楼上的高级病房探视了高泽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朴衡带着几个人站在楼梯口,脸色都挺难看,而且都侧身对着走廊,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兰司走下最后两级台阶,问,“怎么在这站着?”
朴衡解释道,“姚先生给关在病房外了。”
兰司正说要过去看看,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曹律师发来的信息,告知他林恩那边的离婚协议拟好了,不走诉讼,不要求财产分配,签字就离,又问兰司,姚先生要不要过目?
兰司读了消息,心说在这节骨眼上,谁敢把离婚协议呈给姚洲看,找死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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