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拥着林恩,闻着林恩身上日渐清晰的铃兰香气,发觉有时候理智和意志都是无效的。
林恩明显没睡着,但很乖地一动不动,可能是想等姚洲睡深了再换个舒服的姿势。
大约十分钟后,姚洲的手松开,林恩便轻轻侧过身去,躺在不宽的病床边上,为的是给姚洲多留点空间。
很快的姚洲又从后面搂住了他,这一次林恩听见Alpha的声音伴随着散开的信息素。
“你已经不是林家族谱上的人了,以后就少看与林家有关的消息。”
姚洲说话的语气是低沉和缓的,林恩却听出了一种冷酷的意味。
直到第二天早上姚洲离开病房,林恩回想前一晚发生的一切,突然醒悟过来。
姚洲要对付林家了,而且这次不会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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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因为重症病房就在楼上,林恩也去探望过高泽和茉莉。
他从小在林家看人眼色长大,本就是心思敏锐的一个人。在重症病房的楼层,林恩见到了该见的每一个人。
没人主动向林恩提及有关林家的事,对待林恩的态度也不偏不倚,但从兰司等人的神情里,林恩揣测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姚洲最亲信的人如今躺了两个在医院,西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更别提还有白越之的势力帮衬。而且茉莉受了重伤,荆川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帮人里没一个善茬,伏击的消息被白越之给压了下去,说明姚洲和白越之还有后手。林恩每日看新闻,林崇基仍在为竞选准备,频频亮相媒体,看似风光无限。林恩心里不好的预感却愈演愈烈。
姚洲每天深夜到达医院,先去重症病房,再到林恩的房里休息。
林恩忍到第五天夜里,当他站在姚洲跟前,一颗一颗解开姚洲身上衬衣的扣子时,没忍住,小声问了句,“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回击。。。。。。”
姚洲垂眼看着他,林恩穿着宽松T恤当睡衣,指节细长白皙,捏着一粒扣子,低着头的样子显得很无辜。
姚洲没有回答林恩的问题,手抬起来一点,扣在了林恩腰上,说,“你在林家过的什么日子这就忘了。”
林恩感受到Alpha带有枪茧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腰,他没有躲,慢慢抬起头,“毕竟也是我的家人。”
他注意到姚洲些微皱了皱眉,由于担心自己说错话惹怒对方,林恩收了声,可是没过几秒,又忍不住求情,“能不能不要赶尽杀绝。。。。。。”
姚洲盯着他,过了片刻,说,“小少爷,记得我说的,别再看林家的消息。”
姚洲收拢了手臂,让林恩贴着自己。
“之后几天我会很忙。”姚洲说,“可能没空来医院。”
忙于什么,林恩心沉了沉,不敢再想。
就在这一夜过后,又隔了两天,林恩的大哥林文雄,也是林崇基最重视的长子先出事了。
他在一个派对上嗑药过量陷入昏迷,送医后抢救无效,死在了抢救台上。此时距离他的32岁生日还剩不到三天。
姚洲和白越之是深谙打蛇七寸的道理。
他们不会直接对林崇基动手,甚至不必要他死。让他眼睁睁看着最重视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不知什么时候会临到自己,那种痛苦和恐惧才是深入骨髓的,让人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林文雄死后,接着出事的是林崇基最宠爱的一个情妇。她在自家别墅的地下车库被绑架了,绑匪索要一千万,寄给林崇基的勒索信里放了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情妇还没救出来,林崇基贿选的事跟着爆出。林恩在新闻里看到父亲穿着治丧的黑西服从殡仪馆里走出来,大片的新闻记者围拢上去,林崇基好像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林恩没办法说服自己对此置之不理,就算林崇基是活该的,但他身边的人罪不至死,林恩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出事。
姚洲已经连续多日不来医院了,林恩被看守得更严,房间里每日都有护工在场,门口的守卫也不让他踏出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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