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的样子看着还算平静,只是一再地恳请林恩想办法,不要让白越之出面。
林恩与白蓁做了十几年的朋友,是足够了解他的。白蓁喜欢白越之,从初中开始就暗恋他那位出类拔萃的哥哥,对周围的追求者都视而不见。
尽管他们以兄弟相称,实则没有血缘。白蓁的父亲在多年前为保护白越之而牺牲,那时的白蓁尚在襁褓中。此后白蓁便被白家收养了,据说就连他的名字都是白越之给取的。
偶尔白蓁也会做点出格的事,白越之总是帮他善后。可是这次的事情闹大了,白蓁反而不愿意牵连白越之。
林恩站在玻璃墙的另一边,有些无奈地对白蓁说,“小白,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让你回到上城区。但你知道的。。。我可能没办法左右姚洲的决定。。。。。。”
白蓁看着他,一边叹气一边点头,“我明白。”
林恩想起刚才姚洲在车里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在地下室待得太久并不利于稍后去向姚洲求情。
他向白蓁承诺,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白蓁理解他的处境,没有多加挽留。林恩只在地下室停留了十几分钟,就返回了别墅一楼。
姚洲已经换掉原本沾血的衣服,正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见到林恩走进客厅,他对林恩说,“跟我去个地方。”
说完站了起来,看样子是紧急的事。
林恩略感不安地问他去哪里,却被姚洲抓住手腕,不由分说往门口带去。
等到两人又回到车上,姚洲告诉他,“去高泽家。”
兰司的事情不算完,姚洲不可能置之不管。但他现在不放心让林恩独自待着,索性就把他带在身边。
姚洲的别墅位于半山腰,高泽的家则在山脚下的射击场边,两地相距不远。行驶途中姚洲给茉莉打了个电话,茉莉一接起来就问,“林恩没事吧?”
姚洲先说,“我现在带他过来。”接着又问,“兰司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茉莉不知道是不是顾虑林恩在场,犹豫了下,才说,“不太好。”
具体怎么不好,她没有细说。
姚洲也不问了,说了句,“再有十五分钟到。”然后挂了电话。
这次通话是用车载电话拨打的,林恩全都听见了。他忍住了没问兰司的情况,就在副驾一言不发地坐着。
吉普车在日落前到达了高泽所住的射击场,林恩跟着姚洲走进一栋以裸砖砌成的两层小楼。
从楼前的车位直至室内,沿途都有滴落的血迹,一直蜿蜒不断,看得林恩一阵心惊。
他们到了前厅,只见茉莉手拿一只拖把正在打扫。
姚洲的副手之中出了内讧,这个消息绝不能扩散出去。所以射击场周围没有新增的守卫,高泽家里也没有佣人伺候。
茉莉停下手里的活,视线一扫楼上的房间,“刚给他打了一针强效镇定剂,睡过去了。不知道醒过来以后会怎样。”
有些话不适合当着林恩的面讲,茉莉没往深了说。
姚洲听后,转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林恩。
林恩仍然穿着上午去参加派对的衣服,被姚洲拽掉的扣子也没办法扣上,衣领敞开着,露出一截项圈。
很奇怪的,姚洲总能从林恩身上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气质,一种无助与平静兼容的状态。不管姚洲的世界充斥着多少血雨腥风,发生多么魔幻的反转,只要看到林恩,姚洲仿佛就会得到短暂的逃离。
“在这里等我。”他嘱咐了林恩一句,然后快步往楼上去了。
二楼的其中一间卧室散发出金属质感的信息素气息,姚洲走到那扇门前,敲了两下,里面传来高泽的声音,“进”。姚洲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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