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以后他去淋浴。林恩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想逃走却动不了,浑身上下遍布着尖锐的疼痛。
几分钟后姚洲从浴室出来了,林恩还原样趴着,被掐过的那些地方已经泛开醒目的青紫痕迹。
姚洲走到床边,林恩害怕他回来还要继续,下意识地往一旁缩去。姚洲权当没看见他的畏惧,一下将他抱了起来。
这是在姚洲第一次在事后帮林恩清理。
他调好了水温,慢慢把林恩放进浴缸里。热水漫过皮肤,继而刺痛了那些新鲜的淤伤。林恩沉在水里不吭声,但他强忍不适的样子都被姚洲看在眼里。
姚洲坐在浴缸边上,一手拿毛巾擦着自己半湿的头发,一手试着水温,接着又去捏了捏林恩的脸颊,制止他再咬嘴唇。
“还去学校吗?”姚洲问。
林恩并不看他,声音也哑得厉害,说了个让姚洲意外的答案,“去。”
社团活动从上午十点持续至下午两点,林恩总可以赶上一部分。只要有得选,他绝不愿意和姚洲待在一个屋檐下。
姚洲沉眸盯着林恩。这副单薄的身躯之下,原来骨头里有点倔劲的。
林恩泡了十分钟的澡,人也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姚洲因为接听电话走出浴室,林恩趁着他离开房间,裹起浴袍躲进了自己的书房。
前天去市场买鱼时他在一间小药店里买了一瓶跌倒损伤药。今天姚洲对他下手很重,林恩担心如果不上点药,任由这些淤血凝在皮下,之后的几天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他先是用棉签在淤伤处涂抹药酒,而后以指腹揉散,这个过程说不上有多难受,但那股迟来的恐惧渐渐从心头涌起。林恩最终还是没忍住情绪,想到自己结婚才一周就躲在书房里独自上药,几滴眼泪跟着跌落在手背上。
半个小时后,他换上一套长衣长裤,忍着身上还未消减下去的钝痛,慢慢走下楼梯。保镖老丛已经开着车等在别墅门口了。
林恩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低烧,但他尽量不让人瞧出异样,先把挎包扔进轿车后座,跟着也坐了进去。老丛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姚洲突然从楼里走出来,大步迈到车边。
老丛立刻让到一边,林恩有些惊恐地睁大眼,看向也俯身进了后座的男人。
姚洲一进入车内就闻到了林恩身上散发的药酒气味,再一看林恩的眼眶红着,立刻猜到他后来又哭了。
姚洲把一叠现金直接塞入了林恩的背包里,这把钱数额很大,每一张都是五百面值的,看起来少说有二三十张。
林恩反应很快,表情抗拒地说着“不要你的钱”,一边把纸币往外拽。
姚洲随即摁住他的手,又将一袋子装着早餐的便当盒放在他身边,同时转头冲车外的老丛说,“盯着小少爷把早饭吃了,他剩一口没吃完,你这个月奖金全扣!”
林恩先是一愣,怒气值跟着蹭蹭上窜,当即推开姚洲,咬牙骂了声“滚”,又说“不要你管”,用力要将姚洲推出车外。
姚洲也不恼,一面卸了林恩的力,一面沉声嘱咐他,“别让老丛难做,你多吃一口,他这个月奖金有着落。”
林恩被他连续的威胁气得发抖。他想不明白姚洲这是在做什么,刚才在卧室里明明那么凶狠暴虐,怎么现在又要跟来车里勉强自己多咽一口早饭?
姚洲最后说了一句,“你有我的手机号,有事打我电话。”
说完,他退出后座,关上了车门。把几十张现钞和两盒热腾腾的早餐留给了林恩。
第11章你相信我,不让你痛
林恩走后,姚洲也没在别墅久留,他开上自己的改装吉普去往修车厂。
吉普刚一拐进厂子后院的仓库,远远的就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抽烟。高泽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一阵子。
说起来外边的人可能不会相信,西区大佬的会客厅就在这么一处不起眼的仓库里。不是什么气派且隐蔽的场所,修车厂的噪音不时从一墙之隔传来,门口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但姚洲就是从这里起家的,最初他从养父那里接手了这间老店。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姚洲已经成了地下城的掌权者之一,他的会客地点却一直没变过。
高泽一向不多话,人也沉闷,咬着半根烟跟着姚洲进入仓库。重重的铁门在两人身后关上了,天花板上的风扇叶片开始缓缓转动。
姚洲踢了把椅子给他坐,高泽懂规矩的,私下也不逾越,他仍然站着,手里提了一只黑色皮箱。
姚洲知道他来的目的,不跟他废话,一抬下颌,问他,“兰司进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