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在同阶修者,甚至是高出她足足一个大境界的修者面前,都总能无往而不利。
她看着云思砚对她挥剑,更是毫不保留地将体内所有灵力汇聚至丹田,对着云思砚那柄剑喷涌而出。
但下一秒,她却发现她体内所有灵力都像是被吸进了无底洞一般,完全被那柄漆黑长剑所吞噬。
甚至未能在云思砚面前掀起半分波澜。
她察觉到不对,想要后退,却发现周身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制,让她退不得半步,只能继续前冲。
云思砚看着那狰狞龙头眼中闪过一抹惧色,却没有手软,挥起长剑便砍在了那龙头眉心之上。
一阵痛苦的嘶鸣声从比武场上响起。
强烈的劲风如刺刀般割在场下每一位观战者的脸上。
云君澜站在离比武场最近的前排,被横扫而过的汹涌灵气击中,当即倒飞出去,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已经不是筑基期修者之间的战斗能引发的场面的。
只见那银色巨龙在那柄渺小的长剑之下挣扎了片刻,便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碎片,随着翻涌的灵气波澜,消散在空中。
银龙消失,只剩下一位娇小少女,半跪在比武场上,与云思砚对视。
宁丹一手扶着胸口,灵力被抽干并吞噬殆尽的干涸感让她感到难言的窒息。
她大口喘着粗气,用尽全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却最终没能成功,只跪在云思砚脚下,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云思砚收起长剑,垂眸看着宁丹,淡淡道:
“你输了,长明仙尊不会收你为徒。”
宁丹自小便是天之骄子,从未在同龄人面前受过挫。
她抬手抹了下嘴角,喉咙中像灌了沙子一般干涩钝痛。
她抬头看着云思砚,声音沙哑:
“你是什么人?”
云思砚没回答宁丹的问题,只转身离开比武场,纵身一跃,落到长老席上,单膝跪在陆承听面前:
“徒儿有错,请师尊责罚。”
场下众人望着云思砚跪在陆承听面前的身影,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他就是云思砚!”
“传说中长明仙尊那个没名没分的徒弟!”
“他不是才十几岁吗?!”
“刚才,就他那一剑,怕是金丹后期的强者在此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妈的!这是什么变态!”
“你们这不是扯淡吗?说什么长明仙尊是看不上人家天赋和实力,才不肯将人收入门下,这要是都看不上,那我们算什么东西?”
“不愧是长明仙尊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
“这不可能!这般年纪达到这样的境界,就算是长明仙尊在这个年纪,都不可能做得到吧?!”
“他是不是施展什么提升实力的秘术了?”
“你们是瞎了不成?我在他身上连灵气波动都没感受到,那姑娘对他发起最后一次进攻时,他就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能施展什么秘术?”
“长明仙尊就在长老席上看着,他疯了才会这般丢他师尊的脸。”
“你觉得不可能,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狭隘了兄弟。”
“所以,长明仙尊究竟为什么不正式收他?”
…………
比武场中叽叽喳喳吵成一团。
而在场心情最复杂的,除了宁丹,非云君澜莫属。
他那不争气的好友没忍住骂了声娘,一手扶着刚刚吐过血的云君阑,一边不可思议道:
“君澜,那是你弟弟???”
云君澜没吭声。
他与云思砚分别时间太久了,幼时记忆本就模糊,如今他是真的半点儿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