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套头小秋衣领口有点紧，脱的时候显然困难很多，领口卡在鼻子下面就脱不动了。
程思砚两下脱干净了上衣，一回头就看见6承听的脑袋被罩在秋衣里，挺着他白嫩嫩的小肚皮在跟那件秋衣做斗争。
他没忍住在6承听的肚皮上摸了一把，在6承听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仰去时，又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笑着将他从衣服里解救出来，捏了捏他的小脸儿：“小笨蛋。”
6承听皱了皱鼻子，弯腰脱裤子。
程思砚看着他只穿一条小黄鸭内裤，光不出溜的像只小糯米团子，没忍住伸手去挠6承听痒痒。
6承听笑着往后躲，蹬了拖鞋爬上床往被窝里钻。
程思砚也脱了裤子跳上床，掀开被子去抓6承听：“看你往哪里跑！”
两人打打闹闹好一阵儿，6承听出了一脑门儿汗。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程思砚喘着粗气将6承听按倒，得意道：“你输了，叫哥哥！”
6承听叫不出来，躺在床上看着程思砚，做了口型。
程思砚看见，嘿嘿一乐：“勉强饶了你！”
夜里，两人关了灯，躺在同一个被窝里，手拉着手，头挨着头。
程思砚问6承听：“听听，你上过幼儿园吗？”
6承听用手指点了程思砚手心两下。
意思是没有。
这是程思砚刚刚跟他商量好的，表示肯定，点一下手心，表示否定，就点两下。
程思砚又问：“那你会跟我一起上幼儿园吗？”
6承听点了一下。
“你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吗？”程思砚又问。
6承听点两下。
程思砚安静下来，就在6承听以为程思砚是快睡着了的时候，却听程思砚突然轻轻道：“那我以后就是你哥哥。”
6承听一愣，突然想起上一世，思砚弥留之际许下的愿。
他心里一片柔软，轻轻敲了下程思砚的手心。
程思砚又想了想，做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深思熟虑后的保证。
“我只给你一个人当哥哥。”
6承听侧过头去，在黑暗中看着程思砚坚定的侧脸，笑弯了眸子，“啵”的一下亲上程思砚的脸蛋儿。
程思砚抬手揉了揉6承听细软的头，豪气道：“等上了学，哥哥罩着你！”
幼儿园插班的事，有程老爷子在，第三天就办了下来。
程思砚虽然已经四岁了，但他之前一年的幼儿园是在国外上的，程老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从小班上起。
6父6母原本因为6承听不会说话的原因，想要让他晚一点再去上学，以免到了学校被其他小朋友欺负。
但在6承听的再三恳求，和程思砚说会照看好6承听的保证下，到底同意了他跟程思砚一起去了大院儿里的幼儿园。
两人开始变得形影不离。
早上一起出门，程老爷子去送，晚上一起回家，6父或者6母去接。
中午在幼儿园里6承听也总是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程思砚床上跟他挤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