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白芷则是低头道:“我们采女今儿个早晨开始就有些疯疯癫癫,闹了一整日,这会子倒是不闹了,躺在床上,就是、就是模样怪了些。”
“怪,是怎么个怪法?”
论理,聂青青过来,以林采女今日的份位都该出宫迎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白玉白芷两人出来。
但聂青青也不计较这些。
林采女就咎由自取,已经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跟她计较没必要。
白芷摇头道:“奴婢不好说。”
“那就进里面让太医好好瞧瞧吧。”
聂青青想了想,说道。
许姑姑给招财进宝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多留意着些聂妃娘娘,有什么异常要赶紧保护好娘娘。
招财进宝两人自然会意。
招财道:“娘娘,奴才们提着灯给您照明吧,省的碰到什么东西摔了。”
“也好。”聂青青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子,心里也有些害怕。
招财跟进宝提了羊角灯走在前面开路。
屋子里有了亮光后才渐渐清晰,布满油渍的桌子,缺了条腿的椅子,地上还算是干净,就是不知怎么回事有些食物残渣。
白芷忙道:“不是奴婢们不尽心收拾,今儿个采女不知怎么回事,把饭菜都砸了,还闹着要吃土,奴婢们压不住她,忙活半天到这会子,这才没空收拾。”
她说着,赶紧去拿了笤帚跟簸箕过来,把饭菜收拾了。
林采女躺在床上,聂青青跟太医们过去的时候,就瞧见她直勾勾地双眼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林采女?”
许姑姑喊了一声。
林采女没动静,倘若不是她的胸膛起伏,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尸体。
白玉苦笑道:“采女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奴婢们怎么喊都没反应。”
“李太医?”聂青青看向李太医。
李太医颔首,拿过医箱,取出一方帕子覆盖在林采女手腕上。
他把了片刻脉,摸着胡须,若有所思,“林采女是受刺激,乃是癔症,是由于情志不疏,气机郁滞引起,也就是俗说的心病。”
“这病要不要紧?”聂青青听得半知半解。
李太医愣了愣,思索道:“要紧倒是不要紧,微臣开个方子,先吃个两三日,再看看情况。”
“那就好。”
聂青青心里松了口气,再怎么说,林采女要是被打入冷宫没多久就出事,外面不定要怎么胡诌些难听的话来污蔑皇上了。
李太医开了方子,对白芷白玉道:“药太医署每日都会送来,今儿个也晚了,喝不得药,你们只记住三碗水煮成一碗,一帖药可以煮三回。”
“是,奴婢们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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