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聂青青跳舞未半而中道崩殂,只好暂时将这事押后。
只是不知怎么的。
那日她在顺心殿同司空霖的话传了出去,如今阖宫都知道她不会跳舞,还被皇上笑话。
一时间倒是引来不少讥笑。
许姑姑这才明白那日聂才人恼怒的缘故,她心里庆幸,得亏她们家才人是个不喜外出的,就算外面风言风语,她们家才人也不知道。
这种事过些时日就没人提起了,故而倒是不必理会。
转眼到了七月十五。
这日天公作美,前几日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雨,这日原先聂青青还担心会下雨,下雨的日子阴冷冷不说,就是衣裳也难免被打湿,这样的日子摆宴席总是扫兴的。
好在一早太阳就出来了。
“才人今儿个穿这一身吧。”
许姑姑跟春华一早就起来忙活,许姑姑挑选了一身尚服局昨日送来的新衫——桃花红蝶纹的小衫,葱绿撒花绣蛐蛐的绣裙,做工精细极了,那蛐蛐活灵活现,仿佛要从衣裳上跳出来一样,披帛是朱红软纱。
聂青青换上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许姑姑给她点上花钿,贴上面花儿,那面花儿下铺青翠,上点珍珠,吐气微微一呵,就能轻轻贴在脸颊上。
待到许姑姑给聂青青涂上胭脂,聂青青抬头一瞧,都有些不敢认是自己了。
“姑姑好巧的手。”聂青青捂着嘴惊喜交加。
“是才人貌美才是。”许姑姑难得打趣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得是才人生的标志,奴婢这手艺才有用武之地。”
聂青青脸颊一红。
春华也觉得十分惊艳,她忍不住看了又看,又担心起来,“才人打扮的这么貌美,会不会惹了旁人的眼?”
许姑姑笑道:“你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今儿个内外命妇,还有朝廷大臣的女儿们也会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诞,说是百花争辉丝毫不差,为了这日,连日来京城里的鲜花一朵好的牡丹就能卖个几百银,咱们才人这才到哪里。”
春华觉得姑姑的话有些夸张了,几百银子买一朵花,这得是什么人才会买。
但直到她跟许姑姑陪着聂才人去赴宴,这才知道许姑姑的话丝毫不带夸张。
今儿个的寿诞,几乎人人头上簪花。
牡丹居多,芙蓉其次,就连丽妃、林妃也都簪了一朵花在鬓发上。
如此一来,反倒是没有簪花的聂青青显得与众不同。
聂青青自己毫无察觉,给丽妃等人行礼后就自觉在周才人旁边坐下。
周才人都要恨死聂青青了。
她今日盛装打扮,满头珠翠,更是以重金买了一朵玉楼春,那玉楼春通体雪白,如玉似雪,好不可人怜爱,周才人簪了过来不知得了多少夸奖,引来多少注意。
她心里正得意,谁知聂才人一过来,众人只顾着看她,哪里瞧得见她戴的是什么花。
“这就是皇上近来宠爱的聂才人?”身后一官宦千金小声问道。
“正是她,当真是容貌无双,怨不得皇上独宠她。”
同伴感叹了一句,周才人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们一眼,“二位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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