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林至骁也不明白,她不过才十八九岁,那么年轻,怎么就不能等他呢?
甚至连他认真想了好久的答案也不要,就那么离开他,狠话说尽,死生不见。
很多年后才知道,她当时怀了孕。
但她没跟他讲。
秋霜知道他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自由,可她从未听他说过这些话。
一切都太迟,他们终归有缘无分。
那时齐疏影在中间做了催她离开的纽带,甚至都不必使用太多手段,就可以将她的骄傲和自尊心轻易地践踏。
没道理爱一个人就要失去尊严的,她是那么那么骄傲的秋霜,绝不可能委曲求全。
事过随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秋霜难免会眼眶泛热,却不会回头,温声同他讲:“都过去了,现在你家庭美满,以后好好过。”
“我过不好呢?”
“会过好的。”
“可你没回答我,怎么不肯等我。”
“是我不想等了。”
“跟齐疏影有关系么?”
“没有。”
“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
林至骁沉默片刻,语气笃定:“你撒谎。”
秋霜反驳:“我没有。”
“是吗?”林至骁冷笑,“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撒谎时眼睛爱看左边。”
秋霜有一瞬的错愕,正要辩解,林至骁解了安全带:“我会和她离婚。”
“不行!”秋霜忽地慌了,一把拽住他胳膊,“你不能离婚!”
林至骁低头垂眼,视线略过她的脸,慢慢落到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
忽然就自嘲地笑了。
“你好像从来就没很爱过我。”
“从前你不肯等我答案,是因为你更爱你自己,怕折了你的骄傲,丢了你的自尊。”
“现在怕我离婚,是因为你更爱秋眠,怕我离了婚,齐家大闹,流言蜚语淹没她。”
“我永远不是你更爱的那一个。”
秋霜无法反驳。
林至骁沉默地等着她的沉默,推开车门。
胳膊还被紧紧抓着,他往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语气怅然——
“当时你要是也这么紧紧抓着我就好了。”
秋霜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