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他的允许,秋眠便探身打开他车载音乐的歌单,随机播放了一首歌。
有些意外,他也听孙燕姿。
是那首《我怀念的》。
南塔大学开回橙宜园其实不算近,不堵车也超过半小时。
秋眠挺好奇周引弦为什么会租到那儿。
更确切地说,她很好奇他这样的人,根本不缺钱,学校也捧着他,为什么他还要自己到一个不算近的地方租房住。
可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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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路灯的灯光错落着投进车内,闪烁又破碎,模糊的光晕催人犯困。
可在别人车上睡着不太礼貌,秋眠便试着找些话题闲聊。
“周老师今天在课堂上是故意提问我的吗?”
“不知道那是你。”周引弦面不改色,看不出在撒谎,“低着头看不清。”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课间休息之前,他收到朱桢的微信消息,说秋眠来找。
而后,当她站在生药楼A-101阶梯教室后门门口张望着寻找他时,他便远远地一眼看见她。
秋眠对此毫不知情,信以为真,可却又好奇:“那周老师为什么会提问一道高中的生物题啊?”
周引弦从车内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很难理解?”
“是不太理解。”
“怕你答不上来,在课堂上哭,回头传出去,别人说我欺负旁听生。”周引弦一本正经地做着解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所以,随便问了个简单的。”
“……也不是很简单。”
况且她都高中毕业这么久了。
“是么?”周引弦轻声问,“可你的答案脱口而出。”
秋眠转头望向窗外,语气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怅然:“只是很凑巧,这道题我背过很多遍,所以还记得。”
“很多遍?”
“一百遍。”
是真真切切的一百遍。
只是寻常时候不会记起,所以脱口而出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原来背过的一百遍,真的会刻骨入髓。
她看着窗外,所以也就没注意,周引弦脸色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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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喝了那杯加冰的青橘柠檬水的缘故,秋眠第二天来了例假小腹有点疼。
她体质其实还不错,从第一次来例假到现在,一直很规律,日期没怎么变,几乎都在每月初的5号左右。
今天是4号,不算预料之外。
只是这么些年,她鲜少痛经,所以即便知道今天可能要来例假也没太忌口。
况且,昨晚加的冰也不算很多。
已经是周五,熬到下午两三点,这疼痛不仅没缓解,反而愈发严重,秋眠只好请了假回家躺着。
她不怎么吃止痛药,怕会产生依赖性,平常不太严重都是自己忍着。
可今天却不同以往,在床上躺了半小时,疼痛一阵一阵地加剧。
这疼痛已经超出从前能忍受的疼痛程度,实在再难忍受,秋眠只好妥协,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摸出手机在外卖软件上加购布洛芬。
商家和骑手接单都算迅速,可订单显示预计送达时间在半小时之后。
秋眠艰难地爬起来去给热水袋充电,又接了一杯热水喝下去。
似乎也没什么用。
仿佛隔靴止痒,心理安慰都不落一个。
离小区最近的药店——
秋眠回想了下,走路过去,也就几分钟。
等待漫长又煎熬,她不再肯受这罪,忍着小腹疼痛起身出门买药。
平常速度很快的电梯此刻也仿佛在跟她作对,左等右等不见来。
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世纪,她才终于坎坷地进了电梯到达一楼。
拖着病体残躯从单元楼走到小区门口,额头冒出冷汗。
偏在此刻,小腹疼痛再度加剧,站立都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秋眠在小区门口的绿化带边缘慢慢蹲下抱着双腿,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