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可能,再逃离他,八天,八十天,八年,八十年……
如果一辈子都没有他,那要怎么活?
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沈止初捂住脸痛哭出声。
她后退着,倚到墙边,无力地滑下。
她内里那看似坚不可摧,实则脆弱得要死的框架,已经被他用骨血重新铸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做不到了,再放弃他一次。
她抖着肩膀,哭着说,“我怕我是太上头了,我们才认识两个月,一切都太快了。”
跟随她的后退,傅予沉一步一步迫近,走进来。
在他身后,门咔嗒一声合上。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不断飘落的雪带进来一丝碎光。
傅予沉站在她面前,说,“就永远对我上头,不好吗。”
上头的何止她一个。
自从遇见她,他内心的风暴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沈止初摇头,“我怕我太上头了,一脚踏出去,跌进深渊,我好怕。”
如果以后真的要结婚,那么他们是会相对无言,还是会逐渐相看两厌?
像她的父母一样。
傅予沉在她面前半跪下来,双膝自然分开,将她压到腿间怀里。
“没有深渊,你只会跌到我怀里,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灰黑色马甲,他的白衬衫,很快被她的眼泪浸湿。
“有我在,谁都伤不到你。”
哭了许久,她终于开口说话,“……我可以这么自私吗?让你永远跟我谈恋爱?”
话语轻得像一触即散的试探。
“这不是自私,你本就应该考虑你自己的想法感受,”傅予沉抚着她后脑勺的黑发,“我爸才是自私的那一个,他把你叫过去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是在为你着想,无可厚非。”
“那不是在为我着想,我只要你。”
她收紧手臂,抱紧了他的腰。
无言的拥抱。
时间仿佛静止了,连窗外的雪都慢了下来。
太安静,她能听到他的心跳。
嘣咚嘣咚……
有力而稳健。
在这极度强烈的安全感的柔化下,沈止初生出一股倾诉的冲动。
她给他讲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