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儿感觉吗?”傅予沉看着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嗯?”
他的眉眼是锋利的,看向别处时,那视线总是散漫的,目空一切。可看向她时,眸光却深邃而专注。
她不明白为什么。
可,与他四目相接时,她总有种滑向深渊的无力感。
他说的没错,上一次在包厢里,他抱着她,她确实是要流泪了,只不过那种泪,和在港文酒店休息室初次见他时,流下的那一滴一样,不是出自她本身的意愿,只是生理反应。
即便真的落下来,也代表不了什么,她还是能面无表情揩掉。
手背被温热有力的触感覆盖。
傅予沉握住她的手,指。尖强势地抵。着她的掌心,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抻平,哄道,“放松点……”
这时,沈止初才惊觉,自己的双手一直攥着拳头,护在胸前。
要格斗的架势。
五指张开。
傅予沉的手指挤了进来,与她十指相扣着,将她的手摁在两边。
沈止初闭上了眼。
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让她抽空了思绪,只希望灵魂离体。
傅予沉用指腹缓慢地摩挲她的掌侧。
“别跟我犟了,好不好?我又不会害你。”
他这样目空一切的人,竟也会这样用诱哄的、宠溺的低嗓跟人说话。
真的要命。
沈止初屏了片刻呼吸,而后平静地说,“我后悔了。”
“……什么?”
“前天晚上,在酒吧包厢里,我不应该反抗。”她说,“让你做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那么软的尾音,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清凉的质感,好像不知道那话有多无情。
傅予沉僵住了,呼吸都为之一滞。
盛怒侵袭了他的神志。
柯尼塞格的敞篷都没收,他重新将她抱起,径直走到别墅小门边,说,“自己输密码。”
沈止初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小腿紧紧夹着他的侧腰。
她毫不犹豫,单手圈着他的脖颈,另一手伸出去,摁了密码。
别墅小门打开。
穿过前院花园、门廊、玄关,傅予沉大步走着,前天晚上来过一次,他已经轻车熟路。
仲姨在客厅收拾地毯上掉落的快递包装碎片,听到声响只以为是沈止初回来了,也没有回头,问道,“人走了吗?”
那脚步声却明显不同。
沈止初走路很轻,现在的声音却又重又快,带着怒火。
仲姨回过头,差点被吓傻。
一个身穿黑色长大衣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