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盛安时,她不自然的僵硬,还有后来,站在停车场车道中央,她的踟蹰,都很明显。
傅予沉是个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而盛安是她的老板,按理来说,她应该毫不犹豫地上后者的车。
沈止初放水杯的动作一顿,掀起长而密的眼睫看向他。
“……所以呢?”
“为什么怕他?”傅予沉脸色很冷,“他骚扰过你?”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沈止初唇角扯出一丝淡笑,“如果我说有呢?你是要去打他一顿帮我泄愤?还是说,他碰过我,所以你觉得我脏了?”
“不许自轻自贱。”
“哦?傅少爷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事儿吗?”
“你说得没错,”傅予沉坦荡承认,定定看着她的眼,“我是想干。你。”
“这样……”沈止初毫不意外,表情无波无澜,“所以你没有处。女情结?”
傅予沉脸色绷着,“你要把我气死。”
沉默半晌,沈止初却说,“盛安没有骚扰过我,你不必去找他麻烦。”
傅予沉不说话。
沈止初又说,“但是你今天这样对他,他不会放过你。”
傅予沉笑出声。
“他算什么东西。”
沈止初无所谓地淡笑,“随便你,只有一点,不要牵连我,我只是个小演员,参与不起你们的战争。”
她已用尽了体内残存不多的善良,可傅予沉摆明了不是个听劝的人,她无意继续陪他演出这幼稚的游戏。
她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餐后甜点非常合她的胃口。
她爱吃甜食,但市面上很难找到甜而不腻能让她吃完一整块的蛋糕,这家倒是不错。
傅予沉没怎么吃,一直在看她。
他似是已在仔细回味她刚刚说过的话,而后扯唇笑着,说,“……你这样也挺好,虽然无情,但是最起码,你不会受伤害。”
“干得漂亮,沈止初。”
傅予沉是真心诚意称赞她。
沈止初却讥讽回来,“傅少爷,您也不错。对任何人产生了兴趣,就不管不顾硬闯,也不考虑对方的想法和心情。您也不会受伤害,挺好。”
枝形水晶吊灯洒下朦胧的碎光,餐桌中央两支高脚的蜡烛静静地燃着,细微的火光映在她眼睛上,给傅予沉一种她终于有了温度的错觉。
傅予沉往后略靠着椅背,手里捏着沉甸甸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搁在不远处转角柜上的手机瓮声震动。
沈止初默了几秒,走过去接起来。
“喂,盛哥。”
看来是盛安终于到达了傅予沉给的偏远地址,明白过来被他耍了,而后打电话来问。
却是打给沈止初,而不是这件荒唐闹剧的始作俑者傅予沉。
“我没事,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