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男人捂住额头,匆匆下去。
蒲弘炜的眉头越皱越紧。
吕恺的事太突然了。
现在的大上海,得罪谁都别得罪外国人。偏偏蒲弘炜杀了一个混血儿。倒霉透顶的。
他孤立无援。
妈的,身边的都是人渣。有吃有喝的时候,称兄道弟。到了患难时候,一个个溜得比狗还快。
借着陈展星的关系,蒲弘炜弄了一个假身份。
吕恺在这个节骨眼出事,给了蒲弘蒲弘炜一个信号——这时再不跑,以后就来不及了。
蒲弘炜立即吩咐黑衣男人收拾东西。
黑衣男人问:“吕巡捕的事还查吗?”
“查什么查?还查个屁!”蒲弘炜的唾沫星子喷了出来,“查案是巡捕房的工作,是你该干的吗?”
黑衣男人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主子疯,不是一天两天了。
*
总巡捕房。
田仲的手里夹着资料,走进办公室,到了张均能的桌前:“检查出结果了。”
靠在椅背的张均能抬起头来:“哪个案子?”这话问得实在。两人手头上堆了好几个案子。
田仲把资料放到桌上:“吕巡捕的。”
张均能想起陆姩的那一张泪脸:“说吧。”
“医生说,吕巡捕的的确确是被火烫成这样的。”说到这里,田仲故意停顿,声音低了下去,“我有点怀疑,陆小姐先下迷药,再放火。”
张均能镇定自若:“陆小姐?”
“案发现场只有她和吕巡捕,而且她毫发无伤。”田仲敲敲自己的脑袋,“我的直觉总是怀疑她。”
张均能:“有没有人从窗户外面,见到里面的情景?”
田仲摇头:“窗户、窗帘关紧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均能一哂:“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田仲:“是啊。面粉起火,要说难也不是,但在家里爆炸,就不太容易。”
张均能:“没有人证,只能继续寻找物证。对了,陆小姐最近住在旅馆。”
“当初不该让我去审她。”田仲一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
“你是公事。”
“那你去审,是私事?”田仲阴阳怪气地说,“陆小姐长得很漂亮,跟你特别般配。”
张均能:“你忘了她给吕巡捕那一封情深意切的信?”
田仲:“没有忘。但听说吕太太不准吕巡捕迎娶二房,他人现在昏迷不醒。陆小姐移情别恋,不是没有可能。”
张均能面无表情:“话说完,你就可以出去了。”
田仲:“别是我这边找陆小姐问话,你转头跑去怜香惜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