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在色香味俱全的中西美食前驻留。
一个白西装的男人过来:“这位小姐,一个人吗?”
她看一眼。
男人油头粉面,头发抹了不知多少层发油,贼亮贼亮。
她不答,夹起一块蛋糕到盘中。
男人像个跟屁虫:“不知道方不方便和小姐约一支舞?”
陆姩见到彭安向这里走来,冲男人笑了下:“没吃饱,哪有力气跳舞啊?”
男人摆出自以为潇洒的姿态:“今日宴会到晚上十点结束,我给小姐留用餐时间,预约下下支舞。”
她弯着唇笑。
男人心下荡漾,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寒凉的声音:“别等了,不要说十点,就算晚宴到十二点,她的时间也是我的。”
男人愕然,转过头去,大惊:“彭先生!这位小姐是你的……”
彭安的薄唇吐出三个字:“我太太。”
男人尴尬:“失礼了,失礼了。”他退场了。
陆姩给自己的盘中添上热菜:“你瞎说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照你以前的话说,你我是尚未婚配的人,男女授受不亲。”
她把他曾经的话记得一清二楚,以他的矛攻他的盾。
彭安给她夹了一块牛排,低着声:“亲也亲了,做也做了,怎么叫授受不亲?”
她靠着他的耳:“那是一场你来我往的角逐,都是为了鹰记的东西,我们打成平手了。”
打成平手?不是。
彭安赔了,他赔了心。
他要赢回来。
*
陆姩刚回到餐桌,又有男人来邀舞。
彭安仿佛从冰天雪地回来:“她不跳。”
男人悻悻离开。
陆姩一个劲地笑:“一天天的绷着脸,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吧。”
“不稀罕。”
“那算了,你付账。”
“本来就我付账。”
“我是你的债主,利滚利,好歹我是个阔小姐了。”
彭安定定望她:“你跟了我,阔一辈子。”
陆姩避而不答,转头看舞池中的男女:“你和陈展星去夜总会的时候,有没有跳舞啊?”
“我不跳。”彭安见到场上的一人,他端起酒杯,“我去去就回。”
她见到那边站了一个蓝眼睛鹰钩鼻的洋人。
彭安和对方聊了几句,再回来:“他是法国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