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自己是否有锁门。
好像锁了。
可彭安正在沙发翻阅今天的报纸。
报纸是她早上拿来的,战况没什么好消息。
彭安穿着简单的棉衣,头发半湿,随意搭在额头两鬓。
陆姩抱起手:“你既然喝了酒,今天早点休息吧。”
“陆小姐。”彭安放下报纸,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帕子。
她准备好几条帕子,就是想着万一被逮到,好编一个逗留他书房的借口。她扣上外衣纽扣:“你上来干嘛?聊天?”
“这条帕子将来都用不上了。”
“用不上就丢掉吧。”她还有红的白的,又不稀罕这一条。
“陆小姐难得赠我礼物,我舍不得丢。”比起他送的翡翠项链,这帕子上不了台面。他却把帕子折得整齐,“我曾经和陆小姐同床,当时未能坚持至天亮,问题横在这里,始终要解决。”
“你想怎样?”
“我今晚。”他望向床。
“我要休息,不干那事。”
“我只是躺着睡一觉,不干那事。”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做学术研究似的。陆姩哈欠连连:“你自便。你如果妨碍我睡觉,我就踢你下床。”
她背对他,侧躺在边缘。她并非刻意,只是恰巧倒在这个位置,她懒得动。却被彭安搂住腰。她不睁眼:“我累了。”
他一把抱住她。
她身子一轻,到了他的怀里。
他善意地说:“你在床沿,一翻身就要掉下去。”
他以前躲她的时候,也是挤在床沿。她困了,闭上眼,不和他争辩。
彭安箍住她的腰。
床上没有了楚河汉界,他享受杀意和欲念交织的狂乱。他不会杀她。最多就是在某些时刻,力气大了点。
他迷失在陆姩的香气,嗅着她的发,吻吻她的脸:“陆小姐,晚安。
可惜,他和她不是同床共枕,甚至称得上同床异梦了。
*
柳枝和彭氏夫妇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出门是集体活动。
自从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彭母的眼角眉梢堆满了喜色。她常常和柳枝说起彭安的童年,讲得最多的是:“安安是个顶好的孩子,尤其是人温和,不发脾气,别看他总是绷着脸,其实他害羞。”
柳枝不忍心告诉彭母,你家儿子不发脾气可能是因为他懒得发脾气,直接杀了。
前方有个水果摊,彭父和彭母说:“过来挑几个。”
彭母上前去。
柳枝拎着早上从市场买来的菜,慢了步子。
突然的,一个壮硕的年轻人直直向她而来。
柳枝戴了一顶帽子,罩了半边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