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能:“是去哪里?”
彭安:“北坳山。凶手可能在那个方向。事不宜迟。”
张均能立即交代同事一些事,说完上车。他拂了拂身上的雨水,但还是落在车内。
哗啦啦的雨砸在车玻璃,车里的二人说话都不得不提高声音。
“张巡捕,我有一个大胆猜测。”
“彭先生请讲。”
彭安:“我曾经告诉你,凶手身上有一股味道。我今天又闻到那个味道,来自陆小姐买的一斤鱼饼。我觉得凶手应该是通过盯梢路人来寻找目标。中午,陆小姐收到别人送的两块鱼饼,我觉得其中有蹊跷。”
张均能:“你怀疑这一次凶手的目标是陆小姐?”
彭安:“送鱼饼的这个人特意提到了双喜,爱心。你说过凶手有情感偏执,下午陆小姐就说要去北坳山,听我家厨子的意思,她是带着鱼饼去的。”
张均能:“陆小姐为什么去北坳山?”
彭安:“她的男朋友葬在那里。”
张均能:“抱歉,我不知道。”
“今天,陆小姐和我出门,在汤包店遇上我父母。她做了一出戏,假装与我亲密。”彭安说,“假设,张巡捕,我是假设。假设这人知道陆小姐与她男朋友十分恩爱,但是目睹那一场景,会不会认为她是负心人?”
“你说的是汤包店门口?”
“对。”
“我昨天见过陆小姐。我们只是撞见,但不凑巧,一起在汤包店吃了午饭。我今天巡查,又碰见陆小姐。她险些摔倒,我扶了她一下。”张均能清秀的脸沉得和乌云一样,“如果你的假设成立,对方误会陆小姐和我们的关系,他很有可能要审判陆小姐。”
*
黄包车夫一听要去北坳山,说:“小姐,很快就要下大雨了,你改天再去吧。最近的暴雨天都有凶案。你瞧见没有?这路上就我一个人敢跑。”
陆姩预计明天她可能要回东五山,而且她见到北坳山上亮起一片天,她觉得这雨下不久。
见她不听劝,黄包车夫摇摇头。
陆姩撑伞,往山的方向去。密密麻麻的雨点像利箭打在地面。
她的男朋友葬在一个村落的山上。那里有小片的墓地,非常清静,不被打扰。
倾盆大雨来袭,风卷着雨,伞下的她湿了半身。
陆姩还是放弃了,今天确实不是扫墓的日子,就算她到墓地,恐怕墓前已经被狂风暴雨吹得一片狼藉。
在这样的雨势之下,她无法往回走,只能到一个草屋前避雨。她敲敲草屋的门。
里面无人回答。
这里可能是伐木工的临时住所。
陆姩在檐口下站了一会儿,看见远处有一人走来。
那人似乎不怕被雨淋湿,哪怕伞被风吹得歪歪斜斜,他还是不紧不慢。伞是黑的,衣服是黑的……他在伞下披了一件雨衣。
他走近,展现的是一张开朗的脸——这是卖鱼饼的青年。
他也到草屋前躲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陆姩让了让:“我要去山上,没想到下大雨。”
青年收起伞:“真巧,我也是要到山上。”
“你不等雨停了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