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姜又坐一会?儿,回到?榻上,李媪忍不住跟上去,“娘娘,天?子那边……”
越姜揉揉眉,“容我?想想。”
暂时?不太想理。
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气成这样,当真是阴晴不定。
“你?去歇着罢,这里不必管了。”
唉……李媪真是要?愁死,皱着眉忧心道好。
……
越姜躺下,一人占据整个被窝。
左右翻躺一会?儿,又换成平躺,看?着黑漆漆的帐里。
天?子……这个身份是普天?之?下的最尊位,谁都对他无可奈何。
他今日突然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那改日对她厌了,又或者要?封妃纳美人了,她又有什?么法子?
唯一好点的,便是那时?要?是没有孩子,在他变心后,至少她不用顾三顾四,一人能清净洒脱些。
越姜长?呼一下气息,闭目,不再多想。
多想无用。
……
议政殿里,马岩庆带着侍候的人把东西搬至内殿,又着人把前面的碎瓷片扫干净了,退居一边。
裴镇沉默不言的坐在圈椅里浣足,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浣干净了,命人把东西撤下去,一人独自躺下。
刚刚马岩庆回来时?什?么也没说。
以这奴才?的性子,若是越姜之?前交代过他什?么,他绝对不敢不对他说。
可马岩庆自回来后就一直在前前后后忙活收置他衣物的事,没有多嘴说过一句话。
他命人把东西从中宫挪出来,他的皇后……竟然没有任何话想说给他。
裴镇绷着脸,眉梢沉沉压得死紧。
……
翌日,天?未亮,马岩庆靠在一边打?着瞌睡。
突然,眼皮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醒来。赶紧抹把脸醒神,快要?到?早朝的时?辰了,他得去喊天?子。
匆匆洗漱过,他步入内殿,打?算到?榻前唤天?子。
但不想,一进来便看?到?天?子已然坐起的身形,昏暗里一个身形挺拔的坐着,不知?坐了多久。
马岩庆脚步微顿,旋即又皱眉忧心,天?子如此,莫不是昨夜整宿都没睡罢?
这……如何熬得住?
几步上前,他小声唤道:“陛下。”
并没得到?回应,马岩庆停顿一会?儿,过了些时?候才?再次出声,“陛下,要?到?早朝的时?辰了。”
这回有了回应,但也只是一个吝啬的嗯字而?已。
裴镇深吸一口气,翻身下榻,淡淡道:“伺候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