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被她如此凛声之态吓到了,赶紧点头,不要命似的拔腿就跑。
李媪摸摸大跳的心口,暗暗祈祷千万是她多?想才好。
往前几个月,皇后来月事?时从?来平平稳稳,怎么这回就难受成这般呢……
脚上踩的飞快,再次回到内寝,一进来,见皇后额上竟然已?经直接疼出冷汗……再上前一摸,不止额上有,手心手背上也?全是!
李媪心中的念头更加关不住闸,心急如焚。
别是惊了胎气?小产了。
小产可是也?要流血的!
“娘娘,您觉得如何??腹中的疼痛是一阵一阵的,还是只是单纯闷疼?”
越姜疼得都?泛恶心了,哪里有心思分辨是阵痛还是闷痛,整张脸完全发白,力气?几乎抽空,“去请尹碣。”
李媪飞快答,“奴已?经遣人去了,尹大人马上便来!”
答完再次追问,“您再仔细感受感受,是阵痛还是闷疼?”
越姜感受不出来,她现在只恨不得把?自己砸晕了才好,紧紧蜷缩着完全没精力答她的话。
李媪愈发焦急。
握着手来回踱步。
后来实在不放心,又绕到娘娘身后去看,好在臀下外衣干干净净,并没被鲜血染红。
或许真的只是她多?想了。
压下心慌,她不敢闲下来,在屋里连轴转着又是给?皇后擦汗,又是伺候她饮热水,完全停不下来。
两刻钟后,尹碣匆匆被带过来。
李媪如见神明?,冒着汗上前来,大声,“大人,您快看看,娘娘疼得衣服都?要汗湿了!”
尹碣被她话里的意思吓一大跳,快步过来,“如此严重!”
何?止啊!李媪往他跟前近上一步,把?声音压得极低,又说一遍自己的猜测,“您……仔细看看,娘娘可单纯只是月事?疼痛。”
听?懂她的暗示,尹碣瞪大眼睛:“!!”
但转而冷静一想,不可能。
他日日给?越姜诊脉,不说从?来没诊出过滑脉之像,就是只看她近来强劲康健的脉象,真是怀上了却没诊出来,那也?不可能好端端就流产了。
暗自摇头,心想李媪这回是多?想了。
对此不予置评,只赶紧先到越姜跟前,给?她诊脉。
一诊,更加确定,他冲李媪摇摇头,接着又迅速写了方子,提下延胡索、当?归、香附子字样,着人拿去熬药。
等待熬药的时辰又是一段极难熬的时间,越姜坐卧不安,怎么躺都?不是。
终于等药煎好了过来,她的里衣几乎已?完全湿透,额上冷汗一层又一层。
这般情形,用?过药后她连饭也?不想用?,只依旧躺着。
裴镇回来时还道她是吃完了,可后来进来一看,她额发湿透,颦眉闭目,整个人蜷缩躺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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