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的脚步声越来越沉,他?也越走越快,一路上凡是给他?行礼的宫人更是理也不理,只一味往前,直奔寝宫之处。
走了许久,待见到寝宫之时,重剑不耐烦一挥,挥退想要上前来的宫人,只盯着这些吓得跪拜的宫人问:“越姜呢?”
宫人脑袋全贴在?地上,声音有点抖,“回陛下,娘娘正在?殿内,已是歇下。”
裴镇哼一声,继续快步往里。
入内,见李媪领人守在?门边,面无表情瞥她们一眼,冷冷越过。
但,正当要跨入门中时,他?又忽然?停住。
裴镇转头盯向?李媪,吩咐:“去备水。”
李媪被看得手心发汗,低头答:“喏。”
裴镇在?她应这一声之前已经进入殿中,他?并不管她答了与否,只一味朝榻前奔来。
快到榻前时,扔了手中重剑,一把?掀开龙闱,目光欻地扫向?帐里,盯住酣眠入睡的越姜。
盯了许久,心中酒气涌动,他?“通”的一下去了鞋子,一把?扑过去。
一边手臂环住她,另一边手臂撑在?她身侧,下巴垫在?她颈窝,鼻息愈来愈大。
她答应过了的。
越姜被颈上的力道闹醒。
她本来就睡的不是太沉,所以当他?用的劲稍微大了些的时候,她觉得不对劲,也就醒了。
知他?今日肯定会回得晚,所以夜里她没?想过要熬着等他?,困了便叫李媪收拾床铺睡下了;但也因?为他?尚且没?回来,又不知他?回来后会是什么情形,便即使?睡了也不敢睡深,醒一回睡一回。
他?回到寝宫之时,她刚从醒意里又眯过眼去,这回因?为困的有些乏,反应也就木钝了些,可当他?臂上用劲时,她还是立马就醒了。
一醒眼前便是一个?黑压压的脑袋顶,他?的嘴巴在?她颈上附近,麻麻痒痒的啃噬,越姜眨了眨眼,拿手推住他?半边脑袋,被压的有些重。
声音嗡哑,略含糊的问:“您何时回的?”
裴镇停住。
许久,抬头眯眼看她一下,目光居高临下。
醉得酩酊,但即使?刚看到她睡着的样子时不快被别?的兴致所替代,可他?也没?忘了刚刚下天子乘舆时那会儿的失望。
他?因?故晚归,她却是连迎也不来迎他?一下。
马岩庆更是说,她早早就睡下了!
她便是这般做人君妇的?家里没?教过她?
低哼一声,垂目睨她,混着沉厚的嗓音质问她,“我归来时,怎的不去迎我?”
越姜:“……”微顿。
她并不知道他?何时归来,要如何迎他?呢?总不能她捱着困意硬生生的等罢。
“嗯?”裴镇不喜她的静默,盯着她要她说话。
不能让她含糊过去。
越姜如实?说:“困得太过了,才没?能去迎您。”
“哼。”冷哼声更大了,捏捏她的脸,同时压下脑袋张嘴想咬她一咬,好让她吃痛。
越姜赶紧板住了他?的脸,不让他?挨下来,他?正醉呢,别?没?轻没?重把?她咬出血来,他?本来就劲大。
裴镇一把?拨开她的手,啮咬在?她嘴巴上,轻轻的刺疼,越姜小小嘶一声。
皱眉,心想他?真是无理取闹,小肚鸡肠。
他?想她迎他?,那他?今早和她说啊……他?要是说过了,她纵使?困了,到点也可以让李媪把?她叫醒了,勉强做个?样子。
偏他?说也不说,一回来就怪她不把?他?放心上,怨她径自?呼呼大睡。
越姜挪他?的下巴。
裴镇再次拨开,这次变成吻她,烈酒的气息渡到她嘴巴里,把?越姜也沾得满身都是酒气。
越姜气浮不止,脸颊才不久就闷红起来。
裴镇犹觉不够,亲了会儿,就有些想做其他?的了,嘴巴挪到她下巴上,接着又想往下去。
喝酒的时候就想了一两回宫里的她,这下岂能再等。
越姜大口?呼气,举手先垫一垫他?脑袋。
他?已经出去一天了,还在?各大营中奔走,身上肯定出过汗也沾过尘,先沐过浴,再共枕!
挪住,仰躺着看他?,“您酣醉着也难受,先去沐浴罢,能舒爽些。”
裴镇喝了许多的酒,身上难免有点懒,此时被她挪着脑袋后便不大想动,于是就这样眯眸盯她一会儿。
身上确实?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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