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觉得身上好像有点浮,被她弄得。
又想,她这回病得实在不是时候,才成亲第二天?她就病了,而且之后天?气?还?要更冷,难道他日日都要忍着直到开春?
且即使开春了,肯定还?会再冷上一段时间,真要到了露胳膊腿不觉凉的时候,那得到三月去了。
如此?,便是足足三个月过去……裴镇拧起眉,半眯着眼眸色不定,直盯盯的看她。
半晌,捏捏她颊边,心想真是没?有比她还?要更折腾的人了。
按理?他娶妇,自然?该妇人哪哪都依着他来,事事都顺从于他。别?说冬天?里冷了,便是再冻上些时候,他想了的时候也该是什?么都由着他来才是。
但如今,是完全调了个个。
怕是他只要再卸她一回衣裳,第二天?她还?会再鼻子嗡嗡给他看。
到时病了,便全怪他。
裴镇低低哼一下,五指陷进她下巴软肉里,忍不住捏了把。
越姜不觉舒服,皱眉摇了摇下巴。
裴镇手指松上一些,但目光,依旧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瞧。
看了一会儿,盯着帐顶。
忽然?,他起身,随便披了件衣裳,趿着鞋子跨步往外去。
李媪正守在门?外有些出神呢,突然?,听到殿内传来一重声音,是天?子在吩咐:“去唤尹碣来。”
李媪正色,连忙敛起精神,答:“是。”
裴镇也不躺回去了。
她睡着后他是越躺越热,还?越躺越没?意思,还?不如坐着让他精神些呢。
只坐在榻边,一件件捞了旁边的衣服来,自己穿上。
穿罢,又捡了一边的靴子来,在脚上套好。
此?时,尹碣还?没?过来,尚需一段时辰,于是裴镇背手立于屋里,望着四?周。
北章台的寝殿比其他地?方都要费心思。
墙里空了烟道,冬天?火墙融融,能烧炭取暖;除此?之外,屋里还?以花椒捈壁,保温去寒。
两重下来,寝殿内要比别?处暖上许多。
可如此?,她还?是凉着了。
裴镇又回头看她,心想她的身子实在是弱。
又看一眼屏风后开了半边的窗户,屋里唯一的凉意便来自那,因为烧炭,屋里得开些窗通风。
可已经?用屏风隔着,寒风要吹也吹不进来,只偶尔会散发些寒意进来罢。
绕过屏风,走到窗户边吹一会儿,醒醒神。他到还?觉得这殿里太暖了些,让人容易懈怠。
所以前殿他理?政之处,便没?这么多取暖之物,只搁些炭盆炭炉,让他暖暖手脚即可。
……
在裴镇站了约一刻钟后,尹碣快步过来了。
也是巧,尹碣正要往这边来送药,倒是途中与李媪撞上了。
他躬身上前来见礼,“陛下。”